她抬眸,夜逸风的一整张脸霸占着她的视线,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兽极力需要她的安慰一般。
她缓缓的开口:“这场噩梦该醒了,是,我原谅你了!过去的,现在的,都放下了。”
他幽邃的眉目望着她,伸手环上她的细腰,一下子就将她拽到他怀里去了。
摇摇曳曳的红烛映着两人的侧脸,夜逸风的头缓缓的低了下来,她看着夜逸风英俊的五官越靠越近,他呼出来的热气全都喷在她的脸上,滚烫的如沸水一样烙铁一般,月轻玉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月轻玉才想开口喘息一口气,他依旧紧追不舍不打算放过她,她几乎就要瘫软到了他的怀里,耳根红得一塌糊涂。
夜逸风毫不费力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宽大的龙凤床足够躺下四五人没有问题,他长袖一挥,那金钩上的垂幔便一层层的散落了下来。
他的脸色通红,眼睛也是红的,整个人都如同喝醉了一般,他躺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用手指抚着她的鼻子、眉心如同一根笔一般,要把她画进去,画到心里去。
月轻玉枕着他的胳膊,相对无言,那一刻她竟有一个念头,若是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没有过往的恩怨,没有皇室的政权,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可是这一切斗不过是她的妄想罢了,铁一般的事实任谁都改变不了,而她,望着这一身大红喜袍仿佛都能闻到它冲鼻而来的血腥味儿。
他的手指滑过的肌肤都是痒痒的,很快手无力的落在她的脸上,她抬眸一看他竟然依偎着睡着了,头一次将此生挚爱拥在怀中而眠他的嘴角都挂着一丝笑意。
月轻玉推了推,他睡得很沉,一动不动的。
她小心的爬起来,动作轻缓尽力不让头上的凤冠发出声音,卸去钗寰擦去口脂,她快速从腰际拿出一粒解药,再不吃迷魂散的药效一旦发作起来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
月轻玉从笼龛里拿出早就备好的衣服,还有人皮面具、金错刀和从崔府刺客身上夺得的令牌,她看着熟睡着的夜逸风,只要轻轻地在他颈中一刀,所有的仇恨,都会烟消云散。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每夜的梦里也是睡着这样不安稳,手指微动似乎是要留住什么,嘴中时不时的嘟囔出几句呓语,轻到几乎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字眼。
“轻玉..别走..”
月轻玉恍惚听到这四个字,她警惕的拿着刀盯着她,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此刻夜逸风醒过来,自己会不会..刺下去?
她凝视着他的脸紧紧的咬住下唇,掉头而去。
今日大婚宾客众多,各宫走动频繁,禁军足足比平日里增了半数之多,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神色。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原以为今日皇帝定会宿在愉妃娘娘处的,原她还担心因为刺杀一事会连累愉妃,没想到皇帝今夜竟然独宿,云妃娘娘的宫寝虽然有人时常打扫可宫婢和守卫比着正德宫可是松多了,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要帮她。
那块令牌似乎代表着另一层隐蔽的身份,连同江德福都被摒退了出来。
皇帝一身金色中衣,慵散的坐在椅子上,脸色还有些酒气看来今日的喜事令他心情大好。
月轻玉跪地奉上令牌,皇帝醉眼一瞧酒便醒了大半。
“奴才有负皇恩,请陛下责罚!”
“当日执令之人均已被杀,怎...你还活着?”皇帝斜睨着眸子看她。
全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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