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快去看看窗外!”
兴儿领命前去查看,只见下面是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来人呀!……有……有贼!”
耳边突然传来穗儿的叫喊声,浮光二人连忙下楼去看,只见屋脊上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往墙外的方向去了。
“佛门净地,哪里来的小贼?”只听得一个肃穆的声音传来,一位身穿灰白长袍的老者和一个锦衣玉带的少年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裴姑娘,是你!”
浮光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眼前的少年人正是汝阳侯府的小侯爷—梁泓。
而梁泓身边的人身材瘦削、鬓发如银,却生得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分明是位老者,神态却有几分童真。
他抱臂绕着几个陌生人看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询问道:“你们又是谁?为何不请自来呀?”
梁泓连忙解释道:“惠曾师傅,这位便是我先前提起的裴姑娘,这两位都是裴姑娘的人。”
浮光有些尴尬地笑着同他见过礼,又将方才如何找到这里的同他解释了一遍。
“这个老秃驴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惠曾忍不住抱怨道。
梁泓连忙低声解释道:“师傅素来便是如此,还请姑娘见谅!”
浮光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惠曾师傅难道不是这寺中僧人吗?”
梁泓点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以后慢慢同姑娘解释。”
“喂,你们两个小娃娃当着面说老人家坏话,真没礼貌!”惠曾捏着胡须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情绪。
梁泓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惠曾师傅,这地方平日里除了您可有别的人住?”浮光有些不解地问道。
惠曾有些嫌弃地抬头看了看这座摇摇欲坠的阁楼,“谁说我住在这个破地方了?”
浮光有些愕然,“如此说来,不知方才我们在楼上看见的是何人?为何碰见人便要逃走?”
兴儿也忍不住道:“难道是说贵寺真的出了贼人?欸……也不对呀,有哪个笨贼人能看得上这样破旧的地方?”
惠曾嘿嘿一笑,有些神秘地道:“你们真想知道?”
浮光有些期待地望着他,兴儿也点了点头。
“我偏不告诉你们,哈哈哈。”
浮光默默无语,兴儿忍不住埋怨道:“哼!回头您老人家想说,我们家姑娘还不听了呢!”
“嘿,你这小子!”惠曾挥手一把拍在了兴儿的脑门上。
“师傅,您若是知道,不如将此事告诉我们吧。”梁泓好言相劝道。
惠曾略一思忖,努了努嘴道:“好吧,看在叫花鸡的份儿上,我便告诉这丫头。”
他看了看院后的那棵老树继续说道:“其实这院子不过是我埋酒的地方,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至于之前你们看到的那个人……嘿嘿,大概是我捡回来的。”
听到这里,几人皆异口同声问道:“捡回来的?”
“对!就是捡回来的。几日前的一个夜里,我在留仙台上饮酒,见那小子与几个仇家拼斗。打了几十个回合还不见分晓,吵得我不得清净,便出手将那几个以多欺少的宵小之辈打跑了。”他浑不在意地说道。
浮光有些讶异地道:“您还真是深藏不露,侠义心肠。只是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惠曾指了指上面,“他受了重伤,便被我带了回来。这院子荒芜偏僻,倒是没人会来。”
“坏了……实在是抱歉,方才我们惊扰到了您的这位客人。此时,他已经从屋顶上逃走了。”浮光忧心忡忡地说道。
惠曾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随他去吧!但愿这小子命大不会被仇家捉住,不然这好好的一个后生,功夫也不错,倒有些可惜了。”
说完,他朝着后院那棵大树走了过去,在草丛里翻出一把小锄头,“欸,小兄弟,过来搭把手呀!”
兴儿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惠曾点了点头。
兴儿又犹豫不决地看向自家主子,浮光点了点头,“前辈大概是想让你帮忙挖酒坛子,去吧!”
梁泓见浮光有些愁眉不展,便开解道:“裴姑娘不必忧心,那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浮光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同他说着话,“小侯爷今日是特意来找惠曾师傅的吗?”
梁泓笑道:“正是,上一回答应要送姑娘一盒凝神香,今日我便是为此事而来。”
浮光道了谢,又说道:“哦,如果能亲眼见到前辈制香倒是十分有幸了。”
“姑娘有所不知,师傅沾了酒气荤腥便不会再制香了,这是他老人家自己定下的规矩。不过,给姑娘的香前两日便做好了。”
梁泓摸了摸怀中,有些抱歉地道:“许是落在沉香殿中了,不知姑娘可否在此等候我片刻,在下去去便回!”
浮光点了点头,望着他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姑娘,姑娘你来看看,奴才好像挖到了一件东西!”兴儿在树下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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