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半撑起身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霍将军有所不知,你眼下所见都是这十几年来父皇的各种赏赐,相比其他兄弟姐妹,本王这是最寒酸的了。”
”除了那俗气的银子宝物,本王再无其他了。”
霍檀无语地睨着他。
好吧!算她孤陋寡闻,见识短浅,将得赏的物品皆摆放出来,供人观赏?
他这是在花式炫富吗?
要告诉别人,他穷得只有钱了?
“唉,别人见到这些御赐之物,多少还能觉得父皇有在意我这个王爷,不至于太让本王太难堪。”
霍檀顿了顿,暗嗤:他脑子里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她收敛心神,浅浅一笑:“俗话说,有钱好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殿下若是愿意多花钱,何至于苦恼成这样?”
穆淮轻笑:“那些人就是惦记本王的钱,没有一个真心的。”
“可将军不一样啊,视金钱如粪土,一身正气,所以本王只信你!”
霍檀暗骂,什么视金钱如粪土?虚伪得很!
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那点银两啊?
当然,原主是一股清流,她不能玷污她高尚的灵魂。
她将话题转开,问道:“殿下,你不是说有病让我来看看,怎么了?是因为钱太多,怕别人惦记所以心里发慌吗?”
穆淮连连点头:“不愧是高手,真是一语中的,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那帮庸医就知道摇头晃脑,什么都诊断不出。”
霍檀微微敛眉,语带惋惜:“如此的话,只能破财消灾了。”
穆淮示意她坐下,然后赞同地点头:“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本王也觉得破财消灾不错,于是将这些宝物都挂在了外面。”
她瞬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诧异地问:“殿下是想说,有人要对你谋财害命?”
穆淮眸底闪过暗涌,面上不动声色:“正是忧虑此事,所以从昨夜开始就心悸难安,呼吸困难。”
霍檀瞧着他的神色,露出狐疑的表情:“您不是在说笑吧?谁敢堂而皇之地要刺杀您?还是在闹市区的淮王府?”
穆淮幽怨地看着她:“你身为医者,现在不是该让本王静心安神吗?”
“……”霍檀顿觉生无可恋。
旁边的林鹤只差没忍住笑,好半晌才抑制住抖动的身子,连忙低头掩饰。
他家王爷,什么时候这样喜欢捉弄霍将军了?
该不会…
林鹤倏地一个激灵,偷偷抬眼瞄向他家王爷,那眼神怎么看都与往日不太一样啊。
“林鹤,去把本王备好的水果端来!”
清淡的声音拉回他乱游的神思,林鹤蓦然醒神:“诺!”
待林鹤一走,穆淮说:“霍将军,过来先给本王把脉。”
霍檀摆手道:“不必把脉,您的症状我已知晓,直接开方子就是。”
穆淮勾唇:“可是这次本王明显比上次严重,脉象肯定也有不同,万一剂量有误,岂不是会更加虚弱?”
“闲言碎语传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吧。”
“把手伸出来。”
他怎么变得跟谢景枫一样爱叨叨了?以前不是挺高冷,话也不多的?
霍檀在他旁边落座,无奈地伸手搭在他脉上。
穆淮很配合。
气氛一时静默。
风拂过,夹着几丝清凉与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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