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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偏见,就要坚强

第一次见到父亲对母亲很好,也是第一次那么久没见父亲烂醉,也是第一次觉得父亲那么慈祥。

那天夜里突然听到母亲尖叫,我被吓的躲进被子里,母亲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却还是和父亲吵的很厉害,我以为家里要出什么事。躲进被子里是母亲教我的,她说要是听到她惨叫就不要出来,躲好了,她能解决一切。因为相信母亲,所以每一次我都会这么做。

“我不行了,要死了,严志你个天杀的,赶快找人来啊!”听到母亲的呐喊,我更害怕了,这次我要勇敢出去,因为我害怕失去她。跑到母亲的房间,见母亲在床上打滚,我哭了出来并跑过去抱住她。她见我来了就没再叫了,而是表现得很淡定,但头上一直冒汗。父亲不在,应该是真的去找人了。

“敏儿别怕,妈妈没事,妈妈勇敢着呢,待会妈妈要给你一个惊喜。”她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而我一直哭个不停。父亲叫人来了,是王妈,村里的接生婆。

“快走开,不要碍事。”王妈一把把我拽开,像个怪兽一样,不顾我死活,感觉她扯到我的肉,像是裂开了一样。我被这么一拽,反倒是安静了,因为她的确有神功,村里好多大肚子的女人,经过她的治疗,都好了。我知道母亲有救了,所以安静了下来。

王妈和她的长相一点都不吻合,人长得瘦小,看上去很温和,可是平日里就很凶,村里的小孩都怕她,尤其是她骂人,可以骂几个小时。记得村里有个姑娘偷了她家两个桃,被她骂出了精神病。

老爸也急了,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这么着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居然在担心母亲,后来才知道他念叨的是生个儿子,我才知道他不是担心母亲。

“哇哇哇。。。。。。”我家里新添了一个成员。

“严老二,你这是积了什么德啊!生了个带把儿的,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我。”王妈用布抱着那哇哇哇的小生命到父亲面前邀功请赏。

“真的,王妈,你别骗我。”父亲掀开布看了一眼,兴奋的像是要让全世界知道一样,大笑大喊起来,“是儿子,是儿子。”

母亲像是累了,睡了过去,我悄悄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那张憔悴的脸,那时还不懂心疼,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失去她。

后来我生了我女儿,我才知道母亲的痛,才知道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是多么的痛苦,现在医疗水平高好一些我都难以忍受,母亲在生我们的时候全靠自己,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个我家新添的成员不知会带给我们怎样的生活,只知道那段时间父亲对母亲好了很多,也知道干一些活,找点事做了,也不喝酒了,但最多的还是抱着我弟弟玩,搞得我都有点羡慕他了,因为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那个时候真的很夸张,在我们村上,无论家里有多穷,为了生个儿子,就不停地生,最多的有连生七八个女儿的,有些实在没法生了就不生了,有些终于生了儿子了这才停肚子。

这像是一种遗传病一样,母亲如此,我亦是如此。不过我好像也很感谢有这样一种不公的存在,是它教会了我们女人要坚强,要独立。严梅说这话的时候,女人味十足,因为她现在的确非常的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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