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晚上来吃饭,等你哦!”
我迷迷糊糊的接了李月的电话,蒙上被子又呼呼大睡。
李月是我闺蜜,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一直同班。大学她去了南方,我去了北方。去年,我回老家考了公务员,算是捧上了铁饭碗。她则在上海一家大公司谋到了一份薪水满意,专业对口的工作。
再次被电话吵醒,我有些恼火的坐起来,往外一瞅,天都黑了。手机在床头柜上不停的震动,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李月。
“等你吃饭呢,你怎么还没到?”电话一接通,李月的河东狮吼便从话筒里传过来。
我赶紧把手机拿开一点,迅速掀被子下床,一边穿衣服穿鞋,一边搪塞她,“我来了,在路上了,堵车!”
李月仿佛看见我在干嘛似的,“堵车?我估计你现在牙都没刷呢吧?”
被拆穿了!我赶紧装信号不好,啊了几声之后把电话挂了。
从家里出来,我慌慌张张的跑去蛋糕店订了个蛋糕。李月过生日。本来这样不冬不年的日子她应该在办公室里出卖脑力不停干活的,不过她上个月被男朋友劈腿,伤心难过之下辞了工作,和渣男各自回老家疗伤
——一个情伤,一个皮外伤,李月那个脾气暴躁堪比雷管的老父亲听说女儿被欺负了,连夜开车到上海,逮着渣男一顿老拳,给渣男来了份中式乌眼青套餐。渣男不知是心有愧疚还是被吓到了,也没报警,第二天便辞了职,匆匆忙忙回老家去了。
我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提着水果,
一个人钻进李月家前面的巷子里,天黑灯暗,我出门又忘了戴眼镜,走在巷子里仿佛一个半瞎。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我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摩托车如同黑夜里冲出来的猛兽,直接把我撞在了地上,蛋糕飞出去老远,给李月带的车厘子滚了一地。
骑摩托车的人也摔在了地上,不过他似乎摔得不重,摔倒后没一会儿就自己站起来了。我就没那么走运了,小腿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让我忘了心疼那盒两百大洋买的车厘子。
那人站起来后第一时间摘下头盔朝我走过来,腿很长。我顾不上这些了,又疼又气,骂道:“怎么骑车的你?出门忘带眼珠子了啊?!”
他倒没生气,但是也没向我表示任何歉意,只是很淡定的打了急救电话,并且将散落在地上的车厘子捡了起来,放在我旁边。
我气得要死,“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不能,你很可能骨折了,乱动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欲哭无泪,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无视我的吃人眼神,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
“我不过去了!”
“帮我安排个好点的病房。”
这人什么素质!我在心里鄙视他。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我趴在地上把男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摔得面目全非的蛋糕捡了回来,放在我面前,问一脸懵逼的我:“这个还要么?”
“要你妹!”我绝望的骂了一句。今天出门到底是冲撞了哪位大神,让我遇见这么个神经病?
“那我丢掉了。”他站起身把蛋糕扔进垃圾桶,回来后又安静的坐在我旁边。
半晌,救护车终于开到了巷子口。两个男医生把我抬到了担架上,临上车时,我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你也上来,别想跑!”
本来救护车上是可以上来一位家属的,我爸妈在我高一时就车祸去世了,我没有家属,而且这种时候,抓住肇事者显然是更好的做法。
男人有点无奈的跟了上来,还是一言不发。
医生初步检查后判断我的确是小腿骨折了,要尽快安排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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