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没成想,这祖孙两个如此剽悍不怕事,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说,此时因她这闹一场,让她家在村里名声更坏了。
还不知,让她家那位知道了,会怎么怨怪她呢!
此后,她不敢在此缠磨,让村人继续指点她家不地道,忙拉着儿子便离开了此地。
走到半道上,她还道:“既然俺家名声都败成这样了,那俺凭什么不能再多要呢,回头俺要商量自家老头子,让老头子把徐氏家的驴车也给要过来!”
可惜马氏不知,她这好念想应是到得明日就会终止了。
而这会,徐氏则趁着门外的人群未散尽,对一众乡邻趁机宣布:“这会呢,我说个事情,我家收核桃,你们谁家里有以前晒好的核桃,便来我家里来送,一斤核桃五文收。
我家孙女改名叫徐雅了,以后麻烦你等乡邻都别唤她以前的名字了,就唤她徐雅或者雅雅就成。不然,唤错了,我可是不依的。
还有收绣徒的事情,里正娘子应该已经告诉过你等了,你等有女儿想学的,便可过来。嫌弃我家雅雅扫把星的,就别来了!你们看不上我家,我家还看不上你们呢!”
村民们除了种地,平日里让他们能有进项的生计也不多,此时听了徐氏这话,知道徐氏能让他们挣到点钱,如何能不听进了心里后,再仔细打听呢?
至于扫把星什么的名声,比得上能过好日子的钱不?那是比不上的!人徐氏也说了,若嫌弃,就别找人收核桃了呗!
这时,还有人问徐氏家里可还要给做绣活的人。
这事情,他们有的人是从里正娘子那里听说的消息,有的则是从给徐雅家里做腰椅的那五人嘴里得知的消息。
就这样,徐雅和徐氏零碎挣钱的小买卖及各种活计,从此时铺排了开来。
利益总是动人心,徐雅克亲的影响,也就如此消减了不少。
徐老爹临末了也没答应给家里分家的事,徐氏便也不怎么勉强他答应。
徐氏只道,没了栓子给她使唤做依仗,她家小财神手里稍微有了点银子,大不了她买上一家奴仆使唤便是!
买奴仆是要花点钱的,可这钱眼看着她和徐雅忙碌起来没人可用,又是不得不花的。
买了奴仆,那奴仆的身契生死都在主家手上拿捏着,必然比一般人得用。
如此,看孩子的,驾车的不就都有了?
她愿意和栓子家维系关系,无非是知道这世道没个宗族亲戚关系庇护,到最后却是不好守家财,受人欺负的命。
元宝那么小,她和徐雅又是弱女子,没个两三门亲戚,算计欺凌她们孤儿寡母的人还会更多!钱是好东西,但人心坏了,抱着金元宝的孤儿寡母,真是贪婪黑心之人谁都想咬上一口的肥肉!
最终,她道,还是那句话,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还是靠自己、靠她家雅雅才最靠谱!如今,她家又和郑秀才和县尊老爷多少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牵系,想要欺凌她们孤儿寡母的普通没权没势的乡邻,应是会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的……
等乡邻将事情都大致问清楚了,徐氏才含蓄地告诉众人她家还没吃饭。
为此,众人只得不好意思地纷纷离开,打算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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