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婶开口,郑同和熊氏都打量了她一眼。
严婶腼腆一笑。
严婶自从跟了主家小姐,倒是觉得她家这位主家除了花钱手大没数些,其实哪里都挺好。
徐雅后世家里虽不是一直都很有钱,但并不穷困。
她从小手里却是一直没怎么缺过钱的。长大后,她又一直勤工俭学到家里拆迁。
因此,她花钱的风格便有些不自觉的大手大脚。她自己能挣到钱,她才会如此的。
而严婶对此则看得有些惊心。
她要自称奴婢,徐雅不让,就是称呼徐雅“主家小姐”,还是她坚持要这么主次分明的,对方其实也不让。
主家小姐对她挺好,为了还报主家,她可得帮主家约束好了规矩。
大凡女子,在她看来,矜持些总是不会错的。
可她实在错看了徐雅,对方可能为了完成任务,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懂何为矜持一说。
因严婶称呼徐雅“主家小姐”,郑同很快猜出,这是徐雅买的奴仆。
对此,他并没有多说多问什么。
但,熊氏却忍不住。
她看向徐雅,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地问:“这是你家买的仆妇吗?”
徐雅看不出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她抿唇一笑,大方承认,“是啊,婶子。”
这时,熊氏已经在严婶的帮扶下扶起了郑同。
郑同起身后便感到头痛得厉害,他想上手抚额,可却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骨折了,被固定着,不能乱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这还没三十年,一个孤女却因旁人的收养,日子显见得过得比自家好上许多了。
熊氏哪里知道,徐雅能过上如今的日子,除了徐氏收养以外,则多数靠的她自己罢了。
熊氏想起公爹在世时,家里有两三个仆妇伺候的日子,又想到家里如今的现状以及眼见到的徐雅的现状,这么一对比,她这才感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还好,她品性端良,并不会因此而对徐雅产生什么嫉妒不平的心思。
郑同先问了他二叔,知道二叔被郑文带回了家去,他便放心下来。
其后,他有心没有向二婶说起家里欠债一千两的事,而是问起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认为,对家里欠债一千两的事,他二叔没说给他二婶听。
若是说了,他二婶如今不会如此冷静地坐在这里和他说话。
熊氏果真是不知那一千两欠债的事。
她那丈夫根本就不敢向她提起这事,尤其是在一向厌恶他的儿子郑文面前。
郑二叔实在没把握敢说欠债的事,他真怕厌恶他的郑文,会大逆不道地上手揍他这个败家不成器的老子。
只是,他焦急的是,这一千两赌债又该如何还?
他哪里知道,他那侄儿郑同,已经将主意打在了买书还债的地步。
古代诗书传家的读书人家里的书籍,若是家里保存了有价值的古本的话,一本卖出几百到近千两的银子,都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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