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玉子妫回村只见莫名其妙一地狼藉,村民东躲西藏,看到他凭空冒出来又惊得一窝蜂乱窜,郭旭从鸡窝里钻出来,跌跌撞撞冲过来拉着他就跑:“公子快躲起来,有鬼!”
“……”
“鬼在哪?”
玉子妫一头雾水,拍开他脏兮兮的手,皱着眉头半丝阴气闻不着。
郭旭四下望了望,也懵了:“刚刚明明有好多鬼,还会飞,从天上飞下来的,密密麻麻一大群。”
玉子妫心下一紧,也顾不得衣裳被弄脏了,赶忙探出神识寻姒黎,结果半点影子见不着,逮着郭旭就问:“阿黎呢?”
“啊?”
郭旭被他老鹰抓小鸡似的提在半空,楞道:“你是说跟你一起那位姑娘吗?我不知道,当时忙着逃命,她……”
话还没说完,玉子妫就将他扔在地上,自己腾云遁到山顶探出神识漫山遍野的寻姒黎,结果寻遍了山头崖尾都寻不到,心下急得团团转,这蠢女人可别死了,死了他的盘古咒解不了,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天道!
寻至荒庙消失的地方,玉子妫好像发现什么,跃下云头吸着鼻子闻了几下,等到反应过来时皱着眉一脸晦气。
自言自语道:“原是被那老不死的掳走了,哼!亏我找半天。”说罢又一脸晦气的摸了摸鼻子,腾云回府睡大觉。
行至半路却停下暗忖:万一那呆头鹅回来看不见我又乱跑寻我怎么办,罢了,还是回村将就一晚。
于是他当即调转云头,径落在郭旭家中,好在村里没死人,村民们壮着胆子收拾打扫了法场,郭旭担心儿子便匆匆往回赶,一路小跑还摔了几跤,结果一进家门就见玉子妫从天上掉下来,以为他被鬼打伤了,虎步冲过去按着他肩膀一顿晃:“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
玉子妫恨不得把他那双脏手剁了,拍开他迈进屋里,郭旭跟上来追问:“黎姑娘呢?还未寻得黎姑娘吗?”
“她跟老情人幽会去了。”
玉子妫望着郭旭家的客屋嫌弃不已,摊开手,一招心想物现,凭空变化出一袭瑶锻衾被铺在上面。
“啊?幽会?”
郭旭方才见过他腾云驾雾,此时对他动不动就凭空化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听不懂他的话:“什么幽会啊?黎姑娘不是被鬼抓去了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跟老情人幽会了?”
“有什么冲突吗?”
玉子妫边说边施法,陆续又摸出些日用器具,什么云枕啊、凝神香啊、酒啊一大堆杂七杂八。
但他仍觉得少了点什么,朝桌上一扒拉,瞬间铺满了玉液琼浆,佳肴异品,可谓是百味八珍,琳琅满目。
甚至连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换了新的,俱是些什么赭石锅、赤金碗、璆玉箸等等奇珍异宝所制成的器具,将原本寒酸的小屋脱换得四壁珠玑,满堂绮绣。
这一招无中生有看得郭旭张口如痴,结舌不语,半晌才惊叫:“公子…你这大包小包的宝贝都是哪里变出来的,怎么跟变戏法似的?!”
“这些都是你的了,就当是宿钱。”玉子妫说着坐到椅子上略显疲惫,他不需要空间法器,心里想要什么手上就变什么,只是一下子变太多东西神力耗费的有点快。
“啊?这…”
郭旭大惊失色,却不喜,只惶恐推辞:“公子莫要如此,何谈宿钱不宿钱,举手之劳罢了,公子还是快快收回罢,如此多宝恐怕遭来横祸,在下无胆收受。”
“事真多。”
玉子妫白他一眼,眸光里意味深长,挥挥袖将宝物恢复原样,又摸出一盒金玉扔进他怀里:“我不喜欢欠别人,这个总可以收吧。”
郭旭着实固辞不肯收,玉子妫不耐烦了,直接把他推出去“嘭”的一声就关了门,还不慎砸到他鼻子,痛得郭旭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下来了。
玉子妫忽然又开门道:“阿黎回来记得喊我。”说罢“嘭”一声又关上了,可怜郭旭又被砸一次,流着鼻血泪如雨下。
……
与此同时,一方山头高高孤悬的崖边,姒黎眼睛望着远处,余光却似有若无的游离在身边那拢白袍上,这人救了她便把她带到这里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浅浅舒了口气,低头摆弄着裙带,手却抖个不停,紧张得大气不敢喘,这大半夜又是荒山野岭的,还跟个陌生男子独处,着实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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