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村长差不多也悠悠转醒,待他缓过神来姒黎才问:“您是不是在山里捡了什么不该捡的东西回家?”
“不该捡的东西?”村长巴巴的望了望孩子,又望着姒黎一头雾水:“黎姑娘,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我们虽然上山几次,可并无捡到什么宝贝,常常在半路就被山中野兽吓跑。”
姒黎脸色沉了下来:“您还是好好想想,否则全村人都得完蛋!”
沉鸷的语态裹挟着莫名让人情不自禁想俯允礼拜的威严,村长仰头望着眼前一脸稚气却恍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的小姑娘,擦了擦掉进皱纹里的冷汗箝口难言,好半晌才躲闪着眼神回话:“黎姑娘,我并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那恕我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姒黎懒得再多说,转身就要往外走。
“黎姑娘!”
村长赶忙跪倒在地,从怀里摸出块晶莹剔透的小石头,哭求道:“黎姑娘救救祥儿吧!那日在山中我看这东西是块宝贝便起了贪念,没想到会遭此横祸啊,万望黎姑娘大开仁慈,广施恻隐,救救祥儿呐!!”
边说边一个劲的磕头,七老八十的村长直磕得头破血流,姒黎却不可怜只觉得可恶,面色愈发阴沉,连敬语都懒得称呼:“你可知你的一时贪念害得方圆百里旱无生息,害得孙子差点早夭,甚至招来恶鬼险些全村被屠!”
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吓得村长一愣神跌坐在地,仓惶爬到榻边抱着孙子大哭:“我只是想让娃过上好日子,娃他娘当年进城后就再也没回来,村里人都说他娘死了,我只想上山挖点宝贝换钱带娃进城找他娘啊,我也不知道会惹来旱祸,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老泪纵横:“娃啊~我苦命的祥儿啊,爷爷错了啊…”
事已至此,再责无义,姒黎不再为难,只叹:“罢了,东西哪捡来的就送回哪里去吧,届时自会灾消难除。”
“是是是,我这就送回去。”村长又磕了几个头,站起来那一下因为体弱又跪久了,一时脑门充血两眼抹黑,差点晕死过去。
最后在村里几个壮小伙的陪同下终于在日落前将石头送回原处,可仍因上了年岁经不起折腾,加上被孙子的惨状惊吓受了刺激,导致回到家就生了场大病,连姒黎也束手无策。
至于为何不让别人代他走这一遭,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次早。
山鸡未鸣,日月同辉,天色还在沉睡,姒黎已经独自扛着大包小包的贡品爬山,因指珏空间太小且里边还有只狐狸呢,于是只得费一番力气。
也没去叫醒玉子妫跟来帮忙,毕竟是她自己要多管闲事,人家没有那个义务时时刻刻操劳。
且说这栒状山倒是神奇,林间蓁莽荒秽,一派荆杞恶木之象,却遍地都是青石碧玉,只水便是从这往北流注入湖。
适至只水旁,姒黎少憩片时,被那水中的怪鱼吸引,那鱼有点像儵鱼,嘴巴上还长着针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吓人。
细细看来发现这好像是箴鱼,吃了可防瘟疫,这倒是好东西呀,可以捉一点备着万一哪天能用上,不过当下求雨要紧,待下山时再来捉吧。
于是她又一手提着两大包供奉,肩上还扛了一大包,直到日头渐烈才终于登到山顶,待寻了块风水宝地便把供奉打开放出来,里边早已死去多时的牲畜也滚落出来,蹬着四肢似乎在宣泄生命的不平等。
接着姒黎捡来石块搭了三处简易神台,第一台放了只被鱼血涂祭的狗;第二台放了只鸡,又埋了块玉璧在台下的土里;第三台放了塞着精米的公羊。因着她之前已经超度过动物灵,所以此时无需再净涤祀品。
接着码齐异果奇花、香烛冥钱等件,在纸扎金童玉女旁各插上旌旗幡盖,掏出一盅黄米,围着整个法场撒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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