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歌把手收回来,放轻声音拿出一本物理习题,她想离他近点,无论是什么。
这些题做起来不吃力,但是她每道都仔仔细细地推导,速度很慢,她看原择课间刷题的时候,很顺畅,从头到尾没有犹豫。
“做麻烦了。”一根手指戳到她的草稿纸上“你看这一步,和这里的式子,有什么关系。”
他的手触碰着徐如歌握着笔的右手,凉凉的,指尖在纸上滑过,手心在她手背上蹭着,痒痒的。
她想抓住他停留在纸上的手指。
攥在手里。
“讲题呢,别走神。”
徐如歌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挪到自己写的步骤上。
原择讲题思路清晰,更多是在引导她理解,有些思路和老师讲的差不多,解释角度却让她更明白。
徐如歌理解能力强,他们讲题过程顺顺利利。
低头时她散着的头发总是往下滑,徐如歌从笔袋里找出一只不常用的蓝笔,低下头,手在脑后用笔绕了一圈,扭着插进收拢处,束住了发。
她把樱桃发卡取下来,别在了校服短袖的胸口处,短袖外是她披着的原择的校服外套。
他不要,她就不还。
徐如歌贴在原择胸口一张蓝色便利贴——“五星好评”。
原择低头看着笑了笑,没摘。
他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了班长。
吴天航一脸好笑地调侃他说:“你搞什么服务的啊?哈哈哈哈,评价这么高。”
原择在水龙头下洗着手,“上门男朋友。”
说完朝一脸八卦欲的吴班甩了甩水。
吴天航往后仰着身子躲,好奇地问:“谁啊?卧槽,说说啊,谁啊。”
原择推开门就走,懒得搭理他。
吴天航追出来,“别吊着人啊,靠,藏这么严实干嘛啊,要不你暗示暗示?我自己猜,快说!你这样万千少女可寒了心啊。”
“少女,你心寒了?”原择向他靠了靠:“嗯?”
吴天航震惊地看着原择,双臂环胸。
原择嫌弃地上下扫视他,鄙夷道:“老子是直的。弯的,也看不上你。”
吴天航不乐意了,故意捏着嗓子恶心他“原哥哥,考虑考虑人家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的。”
旁边路过的女生笑得一脸亢奋,比看见老师当街跳舞还激动,捂着嘴,胳膊触了电似的捣着身边的人。
原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丢人现眼。”
吴天航:“那我随便猜,你别发火,咱副班?”
“咱学委?”
“咱宣传委员?”
“咱语文课代表?”
“咱纪委?”
原择脚步顿了一下。
“呦,纪委啊!我就猜是她,你当我问前边那一堆是玩啊,就是为了看你的反应,你也不用狡辩。”
“我狡辩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你能看出来?”
原择转过拐角:“我不光喜欢她,我还追她。”
他转过身看着吴班说:“而且,你最好到处传播。”
“呦,宣示主权啊,一个人多少钱啊。”
“一个人一顿饭。”
“卧槽!真的假的。”
“人尽皆知,包一学期。”
“你当我傻,一人一顿不比一学期多。”
“这都让你发现了。”
到了班门口,吴班终于不逼逼叨了。
徐如歌的桌子上放着他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座位空着,原择停在前桌身边问:“徐如歌呢?”
“刚才一个人把她叫出去了,其他的不清楚。”
数学课代表在座位上往前一拱:“一男的,一男的叫的,我觉得有情况。”他笑容燃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原择脸直接黑了,顶了下后槽牙,转身就出去了。
数学课代表:“黑人问号脸,这啥情况啊,我怎么觉得这俩更不对了。”
他捣了捣他同桌,“还写个屁啊,前边可能有喜糖吃了。”
徐如歌被叫出来时,以为是有人给老师传话找她,传话的男生挺清秀的,当他问能不能换个地方说的时候,徐如歌皱了下眉。
“别了,就在这说吧。”
“我有话想对你说,这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咱不走远,就往前走两步去连廊行吗。”
徐如歌真是烦了,他想死缠烂打,她扭头往连廊走去,她散打学那么多年,打起来都不怕,何况这人敢吗?
“两米远别再近了。”
“徐如歌,你不认得我?”
“我们见过?”
“你不认识我?不可能啊,你再想想,你肯定认识我啊!”他默了两秒“没事,以后熟悉也一样。”
“什么?”
“我喜欢你,徐如歌,我喜欢你。”
她没开玩笑,这个人看上去很不正常,徐如歌整个眉头都锁起来,腿部肌肉绷紧了。
突然他往前迈了两步,徐如歌照着他小腿踹了一脚。
“离我远点!”如果不是他太高了,她就一脚踹他肚子上,让他趴地上起不来。
那男生闷哼了一声,又往前了一步使劲抓住她胳膊。
徐如歌条件反射地猛甩,她没想到挨了一脚他还往前走!
他一把把徐如歌抱住,徐如歌疯了似的拿膝盖顶他的腿,全身都在挣。
今天连廊上为什么没人!
那个男的被一拳打脸上,拽走狂揍的时候,徐如歌还感觉他抱着自己,大口大口喘着气。
“原择!”
徐如歌突然看清骑在那人身上挥着拳的是原择,那男的抱头蜷缩着。
“住手!原择!”
原择站起身,照着他肚子踢了一脚,那男的立刻弓起了背。
原择朝她走过去一米距离的时候,徐如歌往后退了一步。
她眼里充了血,束发的笔掉在地上,散着一头过蝴蝶骨的长发。
原择站住了。他牙咬的死紧,气的混身都在发抖。
他因徐如歌那一退愣住了,他把左脚往前抬了下,徐如歌又退了一步。
“我操你妈!”原择回过身扑那男的身上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原择!你想被退学吗!你TM住手!”
这件事处理了一下午,原择虽是帮助徐如歌,但由于那男生被送进了医院,他家长也被请来了,到的是原择的爷爷,徐总赶来的时候眼里全是风暴,必须要那畜生退学,否则报警,立刻转学。
后来徐总把徐如歌送回家,又返回学校继续处理这件事,徐如歌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只要别再让她见到那人渣,她无所谓他是死是活。
可是她很担心原择,那些伤是生生一拳拳捅出来的,他会被怎么处置呢?会被罚吗?
她缩进被子里,把头也蒙住,太累了,什么也不想干,不想思考。
睡醒她感觉嗓子干的冒烟了,光着脚走到厨房接了杯水,徐总在阳台打电话。
端着水坐到客厅沙发上,客厅灯没开,只有小夜灯不算亮的让人不至于撞墙,两口灌完,水顺着脖子流到校服里。
不一会儿徐总打完电话过来了。“明天还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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