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该谈的话都谈完了,再一看,时间挺晚了,凌晨三点,宁苏意打了个呵欠,抖开乱成一团的被子:“那睡觉吧,我明天上午还有个会,不能迟到。”
她去看井迟的脸,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壁灯,暖黄色的灯光照着床头一隅,他身体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很难过。
“怎么了?不都说清楚了?”宁苏意钻进被窝里,躺下来,难得有种困得不行、闭眼就能睡着的感觉。
井迟侧目看她,声音很低,再一次说道:“我保证以后绝不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宁苏意笑起来,“你刚都保证过了,信你。”主要还是为他的身体考虑,过敏不难受吗?
“那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
“首先声明,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井迟话语认真,跟着躺下来,挨她近近的,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你要问就问,怎么婆婆妈妈的。”
井迟被噎了一下,抿抿唇,凑她更近一点,说:“我就是想知道,温小姐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吃醋?”
酝酿半天就为了问出这个问题?宁苏意颇有些无言,眨动着困顿的眼眸瞅他,他一脸认真期待的表情,又让她想到小狗,顿时忍俊不禁。
“没有就没有吧,你笑什么。”井迟郁闷道。
“你存心不让我睡觉?”宁苏意将将有了困意,被他这么一打岔,又来了点精神,一语点破他的真实意图,“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在不在乎你?”
井迟不语。
宁苏意又说:“你怎么总是在这件事上犯糊涂,我不在乎你我在乎谁?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意。”
人的性格决定行为,她可能永远做不到像井迟这样,吃醋或者生气用激烈的情绪表达出来,她本身就是个万事藏心间,且能很快自我消化的人,早已习惯面上不露分毫。
所以,给了他她不在意他的错觉?
她属实有点冤枉。
井迟拱到她身边,嘴唇亲她唇角,到最后两人的唇瓣都是濡湿的,气息相近。井迟追着问:“那你是承认吃醋了?”
“嗯,有点儿吧。”
“吃醋就吃醋,分什么‘多一点’和‘少一点’?”
宁苏意笑不可遏,指尖轻轻摩挲他左边的脸,巴掌印还没褪下去,清晰地挂在上面,问他:“疼不疼?你怎么那么傻,下手那么重。”
井迟捉住她的手,侧头吻了吻她的手心:“把你手打疼了?”
“……我是问你脸疼不疼?”
“还好,脸不是很疼,那时候心更疼。伤害你,我就心疼。”井迟拽过枕头,脑袋枕在上面,重重地叹息一声,修长双腿蜷缩,自己对自己失望。
宁苏意指尖点在他眼尾处,井迟眼眸轻阖,浓密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淡影。她指腹好像触碰到湿润的水珠,心脏一霎间好似被泡软了。
话题似乎回到了原点,宁苏意倾身向前,手臂抱住他的脖颈,额头贴上去,鼻尖与他的鼻尖相触,吻他的唇,轻柔缓慢地描摹轮廓,嗓音如同梦呓:“我说了,我没觉得你在伤害我。”
柔软与柔软相贴,激起颤栗。
他的身体抖得比她还厉害。
两人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没人在意,彼此靠得太近,心跳声重叠成相同的频率,扑通扑通,难舍难分,俱是要将对方嵌入身体里的决心。
井迟手掌紧紧扣着她的腰,唇缝抿成一条平直的线,额头的汗滴落在她锁骨处,啪嗒一声,他吞咽了口唾沫,哑声在她耳边问了句话。
听她轻“嗯”了一声,以作回应,他只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理智再不复存在,一切皆随心而动。
“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宁苏意耳听他一声声诉说爱意,想要睁开眼看看他,却被一只手掌捂住眼睛,而后,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她耳垂,像是一枚烙印。
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变成了一只挂件,依附于他。
房间如同巨大的火炉,触手所及,皆是温热。
时间滴滴答答地转动,原本打算聊完天就入睡的人,直到悬挂在树梢的月亮垂落,她还醒着,宛若身处在虚幻的空间里,被海水包裹,浮沉淹没。
许久之后,当海面归于平静,宁苏意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酸痛,恍恍惚惚地想,自己可能死过一回。
那一瞬,海水没顶、濒死的体验,不是假的。
井迟从后面搂着她,再不能更满足:“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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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否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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