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才的身子瘫软到井边,失声痛哭起来。
要是李宏初也死了,他们老李家就算是绝后了。
“好快的速度,超越了寻常人,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曹蒹葭感叹一声。
赵长青深深皱着眉头,来到李佑才的身旁,劝慰道:“李老爷,振作,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追查到了有关锁龙井的事情,紧接着李宏初就出事了。
这两者之间,要是没有任何联系,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那是我儿啊!我唯一的儿啊!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佑才悲痛欲绝之下,竟要翻身跳入井中,幸好被赵经文死死抱住。
“放开老子!老子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让我李家,家破人亡!”
他已经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曹蒹葭不由分说,直接跳入井里。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的身边出了事情,而且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这让她作为金华府总捕头的脸面放在哪里?
赵长青见她下了深井,索性开口道:“李老爷,放心,要是令郎真的出了事情,我们一定把他带回来,哪怕是一具尸体。”
从这个深不见底的井中跳下去,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众人心知肚明。
李佑才丝毫没有犹豫的向赵长青磕头下跪,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眼眶早就已经湿润。
他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发出一声叹息,而后也跳入井中,打算看个究竟。
跟随曹蒹葭而来的那些捕快们,迅速打起精神,在四周警戒起来。
井底。
赵长青来至曹蒹葭的身后。
前者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顿时将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照亮,但是可视度依旧很低。
他四处打量,没有发现李宏初的踪迹。
地面泥泞潮湿,有不少水渍。
通过火折子发出的微弱光芒,他们二人倒是看清了前方有一处通道。
“小心行事,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个叫做李宏初的少年郎,应该是故意跳入井中。”
曹蒹葭手执长鞭,缓慢前行。
赵长青一手负后,一手拿着火折子,不苟言笑,全身心的戒备心理也提升至了最高。
越往前走,火折子发出的亮光便愈发微弱,似乎像是点燃殆尽的蜡烛,摇摆不停,随时都会熄灭。
二人凝神静气,但不知为何,前方的道路愈发难走,好似有着一股极强的阻力在拦住他们前行的步伐。
通道两旁的墙壁,都是由一种青石砖所垒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青苔布满,不时耳旁还传来水滴拍打在地面的声音。
突然之间,一股纯粹的杀伐之意席卷而来。
但是对他们二人的身躯并未造成任何损伤,好像只是想提醒他们莫要前行。
这股凌厉至极的杀伐之意,对妖魔鬼怪有着一种天然的克制力。
“是那位前辈留下的气息。”
曹蒹葭无比笃定。
她在京城时,遥遥见到过对方。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气势,便被她深深印在了脑海中。
那是一位通天彻地的强者。
一念之间,可取敌头颅于万里之外。
“你是说...曾经困缚蛟龙的那位高手?”赵长青惊讶道。
曹蒹葭淡淡点了点头。
她猛然停下脚步,沉声道:“不可向前走了,越往里走,封印的力量便越强大,而且尽头通向的方向,估计乃是双龙河的河底。
更何况,现在还有苏大人的文正之气加持,已经让封印的力量回归到巅峰时期,倘若我们继续前行,只怕会引来斩龙剑,到时候,你我二人合力,只怕也绝非斩龙剑的对手。”
“如果李家的事情背后真有人在谋划,那么他的目标,肯定是七口井或者是斩龙剑。”
事情已经愈发明朗起来了,只是,赵长青受人所托,不想就此停下脚步,“想要真正接近真相,只怕得找到那个失踪的李宏初。”
真是跳入井中,普通人早就没了性命。
然而,此处却未发现他的尸体,当真是诡异。
曹蒹葭思虑再三,从怀中拿出试百户的令牌,使其悬浮。
“那位大人留下的杀念,对朝廷中人无效,利用这枚令牌的国运,我们或许可以瞧个究竟。”
这样做的风险很大,稍有不慎,可能会影响封印的效果。
但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她也别无选择。
令牌发出耀眼的光辉,顿时将身周一丈有余的空间照亮。
赵长青看了看手上的火折子,顿时苦笑一声,道:“你有这等宝贝,不早拿出?”
曹蒹葭脸色凝重道:“照你所言,如果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人谋划,那么他肯定是想接近封印,然后做些事情。
你莫要忘了,斩龙剑的强大封印,只有县令大印以上的国运圣物才可接近,我这试百户的令牌,恰巧要比县令的大印高上一个级别。
一旦我祭出令牌,被别有用心之人针对,到时该当如何?”
听到她所说的这番话,赵长青的心里逐渐了解到一些事情。
封印深处,蕴含着强大的杀念,要是有修为高深的修士前来此处,必然会被斩龙剑视为窥探己身的敌人,然后尽全力斩杀,如此一来,那名修士只怕也会遭遇到气运反噬。
与强抢斩龙剑的后果差不多。
但是朝廷中人却不同。
用此令牌,相当于亮出自己的身份,会被一地气运萦绕的斩龙剑视为自己人。
为何某些强大的修士,不去谋夺这些国运圣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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