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看着周围兴奋欲狂的民众,却叹气道:“自己的同胞在场上拼斗,只为将更多的同胞卖去别国受苦,自己确还能兴奋至此,这样的人心能鼓舞吗?”
秦渊也无奈的耸耸肩,郑娴儿从后面拍了一下他们的背道:“总要有人先站起来试一试的,我听说囚牛山上有个山寨,便是无论老幼都修习剑法,让周围山匪盗贼纷纷胆寒,而且招纳英雄好汉。”
秦渊知道郑娴儿一直想当个行侠仗义的侠女,只因生在了权利漩涡中无法安身。可听了这话心里一个激灵,脱口问道:“莫非是客家村?”
郑娴儿正待答话,四周人群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声,看向台上,只见那个刀疤壮汉已经越战越勇,砍得对手无还手之力,终于在欢呼声中,一盾格开对手的剑刃,短剑扎进了他的肩颈窝中,那鲜血哗啦的涌了出来,让那个壮汉一声惨叫。
楚风悲哀的看了看秦渊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镜章叫剑斗之城了。”说着头扭向一边,不忍看下去了。
那刀疤壮汉并未收手,拔出短剑横的一刀,将对手下巴以上全然削了下来,半个头颅滚到了一边,任那鲜血从死者身上喷出,溅了自己一身,他却举起了短剑,哈哈大笑,四周民众一阵一阵如雷的欢呼。
看台上的人们也是一阵哄笑,那吴金更是笑得痴狂,应是压对了宝,赢了不少银钱。
三人看的意兴索然,对视一眼,见还要有人上场比武,无心再看,想起马匹还不知道去了何处,便沿着墙边向外挤走去。待走到街上,哪还有马匹的踪影。三个人无奈寻了个破旧的驿馆住了下来。
说是驿馆却也只是几间破旧的房屋,便是床都没有,只是用砖砌了一个通铺,一间小屋已经住上了六七个人。
秦渊环顾一周,见便是这六七个人也是眼神飘忽,不似好人,便把短剑紧握在手中,让郑娴儿与楚风走到靠墙的铺位,将短剑放在最外的铺位上。这是一般剑客到一处常见的动作,意思是过此线休怪我手下无情。只可惜秦渊气势不佳,丝毫没有威慑力。
三人坐下,便觉着有点如履针毡,哪敢躺下休息,可正在此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众人顿时全看向门口。
“好酒好菜给我送进来!”伴着一声豪爽的大喝,一个青衣的大汉迈步进来,肩上架着一只银炳墨鞘的三尺长剑,留着络腮胡须,年纪不大眼光却颇为锐利。
“赵国的锦弦?”屋内一人脱口而出道。手中还指向青衣大汉腰间,诸人一看,青衣大汉腰上挂着一面木牌,雕工十分精细优美,木牌上方有一个硕大的“浩”字,在木牌右下角是一个较小的“锦”字。
那锦弦哈哈大笑道:“汝等蠢材,还不给你爷爷让出铺来!”
屋内的闲汉们顿时跟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全跳将起来,抓着衣裤细软一转眼全逃命似的出去了。只剩下秦渊的三人呆若木鸡一般。
锦弦像是没看见三人一样,信步走到对面的铺上,也不脱鞋,便坐卧上去,从背后不知何处拿出一个葫芦,便喝了起来,酒香顿时四溢。
楚风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这剑客似是十分厉害,可知什么来头啊。”楚风应只对应国还算熟络,对他国却不是很清楚,毕竟才十二三岁。
郑娴儿低声答道:“赵国最著名的剑馆便是那浩博宫,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历代出了无数超强剑客,天下闻名,这人应该就是那浩博宫出来的了。”
秦渊小心道:“浩博宫势力极大,一般不屑在应国走动,我们莫冲撞了他。”
楚风点点头道:“看那些闲汉的反应,此人应也是赵国有名的剑客了,锦弦,怎么像个女人名字?”秦渊心中正喊不妙,楚风已经“啊”的一声被打的向后翻仰而去。爬起身来,额头已被打了个红包,再看那锦弦,正在若无其事的磕着花生米,眯着眼睛。
秦渊忙拱手道:“小子无知冲撞,望大侠莫怪。”楚风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说的这么小声,也让他听见了,秦渊却知若武艺达到微巧入门,便可使耳目之灵远超常人。
那锦弦远远摆了摆手,却未说话,自顾自喝着酒。不一会儿,也不知是驿丞还是店家便送来肉食酒菜,神情动作极为恭敬,锦弦也不说话,自顾自大吃起来。看的三人也觉着肚饿非常。
郑娴儿见楚风额头鼓鼓的甚是有趣,不停地用手指去碰碰,弄得楚风嗷嗷直叫,终于楚风跳将起来道:“哥哥姐姐在此稍候吧,我去外面转转,问清路径,再带些吃食回来。”说着便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秦渊见那锦弦完全不理睬他们,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温柔的让郑娴儿躺下,拿出银针,郑娴儿看着秦渊眨了眨眼,才闭上眼睛,任由秦渊朝她手背施针。一阵施针、推拿过后,秦渊也额角垂汗,见郑娴儿已然睡着,便端坐于旁,心想:若我也有这锦弦似的武艺名气,自可保护好娴儿,师尊曾说,天下武艺逃不出天道自然四字,有的适合从锻炼肌理开始练武,有的适合从腾挪巧变开始练武,我却适合从养气吐纳开始练武,进展虽慢,却也可大成,我必要坚持下去。
想着,秦渊便开始调整呼吸,自己感觉全身的血脉流动,试着去控制身上元气的流动。
那锦弦不经意看见秦渊,嘴角微笑,像是觉得甚是有趣,秦渊练着一个多时辰,他也便一边吃喝一边看着一个多时辰,直到楚风抱着一大包烧饼菜酱回来了,锦弦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哼起了小调,抱着他的长剑假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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