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一炸,面前这个穿着碎花衫的中年妇女指不定就是老大爷提到的那个人。
“如果你碰到一个抱着娃娃的婆娘,一定不要理她,跪着求你都别理她……”老大爷的声音从我脑海中响起。
我定晴瞧了瞧这个碎花布的女人,她左只是手框着一个小菜篮子,干净利索的模样,手里头没抱着娃娃。
“姐姐,你这么晚了还跑出来瞎逛,怪吓人的……”我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气。
那大姐“咯咯”捂着嘴笑道:“小娃子,你的嘴可真甜,俺家住的地方离园子远,要早早起来干活咧,倒是你啊,跑到这个鬼巷子里做甚莫,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吧?”
我摸了摸头,瞅了一眼身后,我这不正站在大爷家门口吗,难道是天太黑这位大姐看不到门吗。
“姐,我就住这的,我家在东北,过来老街找工作的。”我傻笑着说道。
“住这的?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睡在小巷里…”大姐喃喃道。
我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姐,你知道老街哪里有快递公司吗?或者快递公司老板有没有住在这里的?”
“快递公司?俺好像记得,西街那边好像有一个,离这里挺远的,要去就问问西禾米馆的严老板,他和那家快递公司熟的很。”大姐说完一把拉过我的手。
“姐!你干嘛?”我吓得猛地缩回手倒退一步。
这大姐不会是看上了我这细皮嫩肉身体了吧?卧槽,那可太可怕了,想着又往后退了退。
大姐眼睛一瞪:“臭小子,想啥呢?俺这是不忍心看你睡小巷里,多危险啊?”
说着亮出了手里的一小叠红钞,抓过我手,一把塞到我手里。
“这点钱先收着昂,小娃子一个人大老远跑来这里睡街上怎么行?不够再找俺要昂,俺家住在七街二号。”
我拿到钱愣了半响,这老街人都这么热情吗?先是给我家住又救我一命的大爷,这一出门又是一个好心的大姐。看她身上穿这副模样,应该还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想到这我是实在不好意思收下她的钱了。
“大姐,不用,我有地方住的,你快拿回去!”
说着就要把钱塞到她提着的菜篮子里。
大姐猛的一推我手,说:
“拿着吧小伙子,说起来,你要去西街的话记得帮我留意一个小孩。”
大姐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俺的娃子跑去西街玩,好多天没有回来了,俺又抽不出身子去找他,小伙子到时候你去西街的话,记得帮我留意一下,大概,这么高。”说着用手量了量,大概就到我腰间这么高。
可我却愣住了,你孩子不见了这么多天不着急么?孩子还能有你去干农活重要?
“啊?大姐,您自己孩子吧?丢了这么多天咋还不去找呢,还去干啥农活啊?心眼咋这么大捏?”我着急的说道。
大姐憨憨一笑:“害,小伙子啊,俺家孩子可听话了,不会瞎跑,你见着他就跟他说:咱家里有糖,咋们回家吃。”
我是死活不同意:“大姐,你孩子还没农活重要啊?看这天也快亮了,咱们一起去西街找找看,万一你孩子出点啥事……”
大姐连忙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谢谢了小伙子,太阳快出来了,等会晒的很,俺要赶去早点把活干完,有啥事记得去俺家找俺,你喊我赵婶就好。”
她说完便转身就走,很快人便消失在了小巷边上。
我看着大姐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叹。
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奇葩的母亲!这还是亲生的吗?
“臭小子,这么晚了和谁聊天呢?不要命啦!跑外边去?”
大爷这时却出现在门外,没带着那老式墨镜,露出一双漆黑冷锐的牟子,左手还许着一根漆黑的拐杖,就这么瞪着我。
“哦哦!大爷,我这就进来。”
我点头应着,顺手把钱往裤兜里一塞,回过身往屋里赶。
这才灰溜溜走到门口,大爷突然举起木棍挡在我胸前,等我停下,又指了指我的裤兜,沉声道:
“你小子把肾磨东西揣裤兜里啦?拿出来瞧瞧。”
我愣了一下,边说边将钱掏出来:
“刚才有个大姐塞给我的。”
有了上次撞到花圈老板的事后,知道大爷是有点本事的,所以还是决定给大爷瞧瞧。
我把钱拿出展开放在手上,几张皱皱巴巴的旧大太阳叠在一起,虽然年份有些老,但毕竟是大太阳,还流通,看着模样应该是收了好久了。
大爷拿过一张掂量了两下,冷笑一声:
“小伙子,这钱没啥问题,你放心揣好,老头子拿一张了昂,就当是住宿费用,中不?”
听到钱没问题后我不禁松了口气,至少说明了刚才那大姐是个正儿八经的活人,至于大爷要拿的大太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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