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外,风云汇聚。
莫演斜倚歪靠,铁木桌上,一碗香豆,一壶新酒。
于惕一脑门子汗流,快步轻声问:“大人,这唱的是哪一出?”
莫演自若,吞了一颗香豆,又假寐片刻。
醒,小酌烈酒。
于惕愈惶,心道这不是胡闹么?
虽说莫演官升一品,权势无两,可程秉也非凡人。
若无程秉通外铁证,岂敢如此放肆?
莫说一品大将军,便是陛下,做事也需几度思量。
这般下去,必定闹僵。
“莫大人,大哥!”
于惕反倒替莫演操起了心:“听小的一回,好歹也给弄进去审啊!”
“这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一分面子都没给!”
莫演未料到于惕如此忠心,稍有意外。
“何急于一时?客还未至。”
莫演取香豆掷空,恰落进口中,引一众围者惊呼。
台上,程秉大怒:“莫小儿!欺人太甚!”
“来人,给老子松绑!老子要与你决一死战!”
台下四面一片寂静。
莫演如被香豆噎住,咳嗽几声。
“小于哇。香豆如此美妙,吾安能独享乎?”
于惕大懵:“这……大人究竟是何用意?”
莫演细语几句,于惕恍然大悟,找一锦衣卫要来一桶香豆,拉上台来。
程秉心底一沉,大呼不妙:“你要干什么?反了你了!?”
于惕笑嘻嘻,舀了一大勺香豆,灌进程秉口中。
“呜,呜!”
莫演侧耳倾听,幡然醒悟:“小于!”
“程大人曰,再多来些!”
于惕心一横,又灌了一勺。
程秉怒极,但难挣脱枷锁,含糊呜咽不停。
“噫!原来如此!”
莫演又懂了:“小于,程大人曰,香豆太腻,得配饼!”
“来人啊,喂程大人吃饼!”
于惕与一众锦衣卫忙活半天,总算把程秉嘴堵实了。
“停停!”
莫演一摆手,众锦衣卫下台。
“程秉,程与同!”
莫演方吐了一句,又咽一口烈酒。
“象千十三年,汝遭解职后不久,青龙大道南杀组织百人伏击小公主,此事你可知情?”
程秉:“呜!”
“好!汝既知情,吾问。那夜最后,南杀匪首红王,最后一击被汝所挡。”
“此事,汝可有解释?”
程秉:“呜呜!”
“不错。汝曾曰有一南杀友人,预前将伏杀小公主一事告知于汝。”
“故而,汝提前埋伏青龙道下,才救下小公主,借机官复原职。”
莫演有顿挫,语气昂扬。
“今,吾疑汝救小公主是假,欲官复原职是真。”
“程秉!事到如今,还不如实招来?”
莫演正厉喝间,李丞相驾马赶来。
“剑君!剑下留人!”
莫演不解:“吾还未判明,哪里动剑?”
李平多惊惶:“那便好,那便好!”
“莫将军可否让老臣旁听?”
莫演眼神一闪,于惕搬来软椅。
“继续吧。”
莫演颔首:“程秉。吾已查明,汝青龙大道那夜前半月内行踪。”
“所谓南杀友人泄密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吾现怀疑,汝实是南杀核心成员之一。之前假传圣旨,杀小公主也是为任务。”
“汝有遗言否?”
程秉沉默不语,台下一片嘈杂。
“怎么会?”
“难道真是这么一回事?”
“程秉竟然是南杀歹人?”
“杨苾竟连程大人都拉进了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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