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玉塘风自任“空少”,为三个女孩提供贴心服务,为了不让白雾感到被特殊对待,他为三个女孩端茶递餐,呼叫服务,嘘寒盖被等,均一视同仁,白雾无话可说,只好泰然受之。
四人睡睡醒醒,谈谈歇歇,终于于次日德国时间晚上九点抵达荷兰阿姆斯特丹机场。
下飞机,取行李,集合,办理入境等,忙完已经十点多,从航站楼出来,就有德国当地的旅游公司,也即地接社衔接后面的工作,包括安排大巴车,酒店,饮食,分发德国电话卡等,负责白雾这一拨游客的导游是个中国男人,姓关,自称关导,白雾等人在他的指示下把行李箱放到舱门边,他再安排专人将行李箱码进大巴行李舱内。
一下飞机,玉塘风自然又自觉充当搬运工,两个23公斤的行李箱都由他负责,好在他自己没有行李,力气又大,推两个箱子不费吹灰之力。
箱子落定后,四人上车寻座,Beth因为要拍照,不愿与白雾三人坐一起,Iris知道玉塘风的小心思,也故意不跟她坐一起,白雾只好独自找个居中的位置坐下,玉塘风要坐她旁边,她不让,之后一个陌生男子抢了白雾旁边的座位。
片刻,座位坐满,谢碧莲和关导一起点名确认无误后,大巴发动,朝科隆进发。
不多久,车上大道,玉塘风把白雾隔壁那男的叫过去,给了他一百欧元,跟他换了位置,最终还是在白雾隔壁坐了下来。一路上白雾不太说话,玉塘风几次开辟话题,白雾都没回答,玉塘风心里又沉重又紧张,一路上只能不停地咽口水。
车开了十几分钟,来到一间餐厅。
由于科隆五金工具展规模很大,全球参展商观展方数万人齐聚,许多中国人又都在阿姆斯特丹转机,地接社选的又是名气比较大的自助中餐厅,导致就餐人数很多,餐厅里如同打战一般挤满了人,取餐区排的长龙一圈又一圈,都快赶得上春运了。
白雾长得好看,别人故意挤她的也不在少数,往年她只能稍等人少一点再去夹菜,今年有玉塘风在,她完全不用动脚,想吃什么,玉塘风都会帮她盛来。
吃过饭后,参展团同上大巴,直奔酒店。
刚落座,白雾道:“你住的地方也跟我们是同一个酒店?”
玉塘风故作惊讶道:“是吗!我订的是Myerls Hotel,你们也是吗?”
白雾又不说话了,她看现在的情况,玉塘风真是打算她去哪,他就跟去哪了。可要是不让他去,白雾还真没理由,酒店又不是她的,展会也不是她的,而且关导和谢碧莲允许他搭便车、就餐,显然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这些都说明玉塘风为这次出行策划已久,而且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不是心血来潮,头脑发热。
越是这样,白雾越是苦恼,大巴上高速后,她问道:“你人在德国,我的订单谁跟进?”
玉塘风听这个问题问得既突然,又没逻辑,便拍胸脯道:“雾姐,你就放心参展吧!我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出差错。”
玉塘风越是这么说,白雾越不放心,道:“都安排好了?工厂那边又不是百分之百按计划生产的,我们没在公司,内销部还不知道怎么插单呢,你怎么保证不会出差错?”
玉塘风见瞒不过,只得老实交代,道:“我把工作都交接给Selin了,请她帮我跟几天。”
白雾道:“Selin自己没工作吗?你手上的工作都不是零散的工作,不是三心二意能做好的,Selin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她忙的过来?就算Selin人好,人家就该替你干活?你说这话,好意思吗?”
玉塘风道:“雾姐,你就别操心了!Selin那里我搞定了,不会让她白忙活的。”
白雾瞬间明白了,道:“你给她钱了?”
玉塘风支支吾吾,不肯答话,只说:“只要不耽误你的事就行,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白雾只好不问,换个话题又道:“难道你觉得,这次参展比准针的工作还重要?以至于你辞职,自费也要来德国?”
玉塘风又支支吾吾,答不上话,半天才说:“辞职是没办法的办法嘛!我请假,驰明瑞打死也不肯批,我懒得跟他磨叽,就想还不如辞职算了。大不了我回国再给准针投简历好了,以我的能力,他们不可能不要我吧?”
“辞过职的人再去面试,你不是拉不下脸吗?”白雾忽然想起这句话是Iris说的,她说出来,就等于间接承认她在背后问过玉塘风辞职的事,连忙又岔开话题,道:“你请假,驰明瑞为什么不批?是因为请教时间太长的原因吗?”
玉塘风早听出来了,白雾问他跟单的事,其实是想问他辞职是不是真心的,以及以后怎么回准针,后来听到白雾说到拉不下脸的话,便知白雾一直在关注他,心里甜丝丝的。就白雾的问题,玉塘风故意哀叹道:“我请七天假,也不长啊,我说我要回学校拿毕业证,七天还算快的呢,可驰明瑞就是不批。后来我才想起来,公司有规定,请假超过三天要老板批准。所以我感觉,驰明瑞不批我的请假条,可能是老板的意思。”
这跟白雾的推测一致,故用眼神问他:“怎么说?”
玉塘风道:“你还记得你去广州办签证那天,行政部经理裘半山找我谈话的事吗?他那天就是通知我,说我沟通能力差,无法胜任现在的岗位,叫我卷铺盖走人。由此可见,肖祺肯定在我扎他桌子那一刻起,就恨上我了。我辞职那天,驰明瑞又问我跟魏少英吵架是怎么回事,我推测魏少英可能跟肖祺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得罪魏少英,肖祺想给他出气,所以故意让驰明瑞不批我的假。”
白雾对玉塘风说的这些,早有预感,但有个细节不明白,遂问:“裘半山让你走人,你又是怎么留下来的?”
玉塘风又开始支吾,白雾盯着他,他才说道:“我让他扣我工资抵罪了,你不是不知道,肖祺有机会扣员工的钱,别说扎桌子,就是扎他脖子他都愿意。”
白雾道:“所以你在准针上班不到两个月,不但没赚到一分钱,还倒贴了几万?”
“啊……啊!是吧……”玉塘风支吾道。
说到这里,白雾不得不自作多情地想:玉塘风这么做,莫非都是为了我?如果真是为了我,那你可选错对象了。只是这个问题她不敢问,只怕一问出来,不管玉塘风回答是,还是回答否,她都hold不住局面。
所以从此时起,她只能保持沉默。
漫长的路途过后,大巴终于抵达科隆郊区的Myerls Hot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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