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兮挺起胸膛,抱着自己的胳膊气势十足,嘴角一扬道:“我们还有姒启和赞哥哥呢,他们必定比你们聪明!”
“对啊,姒启世子将来必定是个人物。唉,我说,小宣兮,你怎么和太子也格外要好吗?竟然敢直呼‘赞’哥哥?”乐山忽得想起姒启,觉得颇有希望摆平此事,又听见太子的名号,更是吃惊道。
“小家伙,你这刚到圣都,太子就是你的靠山了?”晏九江也吃惊道。
话音刚落,姒启就敲了敲房门,在门外问道:“宣兮,你可在房中?”
宣兮笑着跑去开门,应声道:“我在呢,快进来,我们正在说你呢?”他带着姒启进来后,关了门,问道:“你这半晌都去了哪?怎么都没见你的影子?”…
“我早上听李天才回来说,左仲回来了,便想着过来瞧瞧,可刚到门口,就听见你们谈的不愉快。我便遣人去往太子宫内送了帖子,又怕耽误,就一直等在太子宫外。还好太子殿下,很快就见了我。”姒启解释道。
“你们都谈了什么?”乐山好奇道。
姒启并未回答,反而转身同几人行了礼后,俨然道:“烦劳各位在外稍等片刻,我有些话,想同左仲单独说。”
几人虽不知是何事,但看姒启的神色,便也回了礼后,都退出了房间内,等在门口的回廊上。
半晌之后,姒启带着有些失落的左仲走了出来。
姒启对宣兮,沉声道:“宣兮,我也有话想同你说。”
宣兮看了看众人后,又瞅了一眼左仲,便跟着姒启进来房内。两人关上门后,姒启引宣兮来到桌前坐下,轻叹一口气后,问道:“左仲是否身份特殊?”
宣兮一怔!惊得双眸大睁。
姒启继续道:“你不必惊讶,我也没有想探听的意思。如今看你的神色,我已然明了。”停了片刻后,“你不若就此放左仲回去,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莫做过多引人注意的遮掩,便是最好的保护。要不了多久,公主自然会厌弃左仲,放他回来。”
“启,你怎能这样确定?”宣兮心焦道。
“我去找太子,便是请他去为你求情,太子已经答应,并会说服太皇太后一道去天子面前,为你说情,毕竟太皇太后和你母亲也是有情分的。”姒启讲述着,“我已然同太子说明,左仲是你的随从,从小伴着你长大,你也是离了他,无法自己照顾自己,所以才会同公主抢人。这件事,就此按下不要再提了。我方才同左仲交代过来,让他这就回去公主处,不过日后,万万不必上心想着如何讨公主欢心,或许会受些皮肉之苦,但,很快就能回来了。”姒启起身,拍了拍宣兮的肩膀,又留下一句:“虽然这一切很不公平,但这就是真实的世间。”说完后,便先行离开了。
宣兮一个人坐在屋内,看着左仲方才坐过的位置,皱眉忧思。他第一次想快点长大,想快些变强,他不喜欢这样无助的感觉,他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改变这一切……
成长的代价,便是要带着些淤青和伤痕吗?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烦恼。
不知不觉,宣兮就这样坐到了酉时。
夏日的黄昏,阳光的余晖依旧炙热,夏蝉在树上不断鸣叫。披霞的远山,躺在自由的圣都城外,享受着清泉的歌声。若你相信,总有一天,世俗的枷锁会掉进无尽的深渊,那请你做好翱翔的准备。
……
“咚咚咚”,几声轻轻地敲门声后,晏九江、乐山、战无意和魏源四人,从门旁探出头来,轻声喊道:“小宣兮,肚子饿不饿呢?”…
宣兮缓缓回头,浅浅一笑道:“饿!”
既然此刻已成定局,那他也只得欣然接受,不过是再多等几日,待左仲从新回来时,他们便可以一起自由的离开这里。而现在,他还有一群,非常值得珍惜的新朋友……
晏九江嘿嘿笑着,先走进来,拿起手中的折扇一敲宣兮的脑门,坏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呢?”
乐山紧跟其后,推开晏九江,转头对宣兮,道:“别理他,哪里有好消息!明日起咱们就要一起去听讲了,此事全是托你的福,让圣都的一众大臣,觉得我们太清闲,必然会惹出事端。还有就是,天子见左仲自己回去同公主道歉了,还有太皇太后和太子、以及你们宣家在朝中之人,全都为你说情,此事就此作罢了。不过,那小公主,专横记仇的很,以后必然还是会来找你麻烦的,咱们最好躲着她些。”
“好了,坏事都说完了,为了庆祝明日起,便不能这样游手好闲的待着了,咱们今夜,就带着宣兮去见见世面!”战无意说着,便哈哈笑着把宣兮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宣兮旋即气得打着战无意的后背,喊道:“放我下了,我又不是小屁孩。”
晏九江用折扇挡着半张脸,偷笑道:“对对,今夜之后,我们宣兮就成人了。”
几人说笑打闹着,就往圣都城的春晓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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