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小姐多吃点也没什么坏处。
饶是如此,春雨回来时也吓了一跳,小姐才吃过冰碗,这桌上摆着的是午膳吗?
又见迎春狗腿地捧着碗站在小姐一旁,她一张嘴便喂进去。
春雨暗暗叫苦,小姐虽然没有太多口腹之欲,但这冰碗确是她最喜爱的,若是再不叫止,这个小日子就难受了。
便上前接过冰碗“迎春,方才我听院子的声音又响亮了起来,你带着芽儿去瞧瞧。”
迎春才失落又很快精神起来,小姐总是叫芽儿去抓那些虫儿,想是不喜欢它们太闹了,现时小姐正享用着呢,便由她为小姐分忧罢。
便应下,快步去寻芽儿了。
慕容九放下书“不是你使唤迎春弄这些来的吗?怎的又支走了?”
春雨将冰碗放下,噘着嘴“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吃过了会疼。婢子只是一小会儿没看住,您又吃起来了”
转身边收拾边懊悔“早知我便不怂恿迎春了,她如今一心要亲近小姐,可不是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慕容九扔下书,伸手扯住她的裙摆“好春雨,这还不算什么呢。”
春雨转身抽出裙摆“小姐又在说大话了,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信了。”
说着便哼哼出了内室,慕容九笑着歪在引枕上,自去年她哄着春雨去冰库,回来病了半个月之后,春雨是说什么也不肯再任由她用这些了。
笑着笑着又惆怅起来,这样的日子多好,做什么要配人呢?
配的人又是不同以往的。
也不知太子如何了。
虽说宰相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但毕竟底蕴还是在那里,因此宰相府仍然坐拥地跨江北正街和东巷两大主街的广袤地区,装饰的也完全符合世家大族的做派,假山园林一样不少。
慕容九正倚窗听着窗外各色的声音,指挥丫头找到打架的昆虫,顺便想着如何试探太子殿下的底细,春雨却面色古怪地进入内室。
“小姐,惊蛰说有数十位花娘去大理寺讨她们的夫君,据目前的线索,可能针对的是某位皇子”
某位皇子?慕容九想起那日暴跳如雷的声音,恐怕是那位太子?他看起来可不像是稳重的样子。
手指虚虚指着某棵树上的枝干,扬声催促丫头“芽儿,那颗树左边。”芽儿应声去了。
慕容九才看向春雨“惊蛰可有说背后的人是谁?”
春雨摇头,拎起桌上的稠扇轻轻摇起来“惊蛰说对方隐藏很深,还未有线索”
慕容九细细感受稠扇带来的柔和清风,漫不经心“让惊蛰关注着便是,静观其变”
不管是哪个皇子,寻花问柳可以,被人宣扬开来就是他的错了。言官上折子也好,陛下训斥也罢,正好长个教训了。
春雨却嬉笑着摇头“小姐有所不知,那花娘宣称手中有信物,也有合力画出来的人像,恐怕铆足了劲儿要进哪座府邸呢?”
多荒唐,堂堂皇子,随意出手便是给人信物,还是给诸多花娘。若这次真的找到人,皇家颜面可丢了个干净!
慕容九这次有更多强烈的预感了,多半真是那人。那个地方对于皇权已无半分敬畏,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春雨,你去,让惊蛰细细地查查怎么回事,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春雨得令,立刻放下稠扇,迈步出了内室,一眼便见迎春迎面走来,看那装束是从干娘那里回来了,便唤住她“迎春,你今日出府可听到什么新鲜事儿?”
迎春本来觉得大理寺发生的事儿太稀奇,被这么一问就要绷不住笑,但想到面前的是春雨,便稍稍正色。
“可不是,天上下红雨也没这么稀奇的,我在干娘哪儿却听到有春风楼的姑娘要去求大理寺做主讨要他们的夫君,还说若是进了府定要给姚大人包个大红封呢”
春雨这事迟早传开,谁知连迎春都知道了。转念一想,迎春的干娘应大妈可是东巷府处处吃得开的人物,许是有什么新说法,便道“小姐正闷着呢,你若收拾好了便去她那里给她讲讲这些府外的趣事儿,说不得有赏钱呢。”
说着又笑了起来,一甩手帕“可别怪姐姐我呀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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