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敲开了秦四爷的府门,门房刘连望着这穿着褴褛的一大一小,忍不住眯了眯眼仔细辨认。
秦宁主动报上家门道:“我乃鄞县秦家长房幼女,秦侍郎是我四叔,今日我是过来投奔四叔的。”
身为秦侍郎府上的门房,刘连还是知晓秦氏本家的一些人和事的,自然也晓得秦氏本家大房在秦侍郎心目中的地位,但再怎么说,秦家也是鄞县本地的富户,作为秦家大房的嫡幼女,也不该穿着破败成这样的。
门房有些犹疑。
秦宁善解人意道:“若你不信的话,可以唤周管家前来。”
周管家是秦四爷的心腹,往常来往鄞县,经常带着这位周管家,秦宁于幼时曾见过这位周管家几面。
片刻后,周管家被请了过来,他仔细辨认了一番,热情的将秦宁和秦哲浩给引了进来,并十分抱歉的说:“今日老爷外出公干还没回来,只有夫人在家。”
秦宁便道:“那就先去见过四婶母吧。”
侍郎夫人秦孟氏不曾想到在这样一个寻常的早晨,秦氏本家大房已出嫁的嫡幼女会寻上门来,秦孟氏怔然了片刻,忙让人将秦宁给请了进来,着人奉茶上来。
秦孟氏看着秦宁和秦哲皓的穿着,忍不住皱了皱眉。
秦孟氏出身名门,自来最重视仪态,平素里外出都坐马车,少有见到似秦宁这般穿着打扮的。
秦宁面上羞赫顿现,眼中晶莹闪现,似嘴边有些难以说出口的话,她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小哲皓极是懂事的给母亲拭泪。
秦孟氏没见过这阵仗,一时也慌了,问道:“你们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总归在你四婶母跟前,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真要是谁欺负了你,我给你做主。”
秦孟氏这话不算是妄言,她凭借的并非是秦夫人这个名头,而是孟阁老的妹妹这一层身份。
秦宁依旧落泪,这一回却是感动的落泪,“我与四婶母初次相见,四婶母却能如此待我,真让我好生感动。”
“只是那人,我惹不起,四婶母也惹不起。”
“我这一回,是进京寻夫君的,但我的夫君,早已变成了旁人的夫君,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已被下堂,连带着我的儿子,都不被人所承认。”
秦孟氏大概明白了是个什么事,但这么点事她还没放在眼里,于是便耐着性子问说:“你的夫君是谁,抢走你夫君的人又是谁,你是咱们秦家的女儿,在外头被人给欺负了,我们总是要帮你找回场子的。”
秦宁于是怯生生道:“我的夫君,便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谢文卓,至于抢走我夫君的,则是圣上十分宠爱的华阳公主。”
这......
秦孟氏一时有些懵了,秦宁怎么会同公主扯上关系?
经由秦宁一番细说,方才明白因果关系。
秦孟氏是个善良的女人,当下里便跟着骂起了谢文卓,“我平生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秦孟氏文雅,太难听的话她也骂不出来,总归秦孟氏都被气到了,她也是女人,当然明白一腔心血付诸东流的后果,也更能感同身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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