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踉跄了两步,很快便稳住身形,站直了身子。
秦宁这时已让人拿了太师椅过来,并请裴焕坐下,只被裴焕婉拒了。
裴焕站到秦宁的对面,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与秦宁自幼一块儿长大,自来拿秦宁当妹妹,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但你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造谣我与秦宁不清不楚,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怎的,裴大人不敢吗?”谢文卓细长的桃花速的闪过一抹精光,颇带着几分小人得志的昂扬。
裴焕面容越发淡漠,长长的睫毛在双眼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声音偶有悲怆,“你我本是同乡,当年又是同一批进士,理应守望相助,然你为了自身利益,陷裴某于不义之地,如今又让裴某发这等不顾人伦之誓言——秦氏终究是你曾经的妻子,你为了前程未来弃秦氏于不顾,如今竟还想让她与子成仇、孤寂一生。”
“秦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杀人诛心,谢驸马之心狠,令裴某佩服。”
“只是裴某却不若谢驸马这般心狠,裴某只能说,我从前不曾对秦氏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将来也不会有,倘若有违此事,便让我裴焕往后无妻无子,所思所念所想,终成空!”
相比于谢文卓所作所为,裴焕简直是太君子了。
于是人们便深扒起了裴焕的一些过往,晓得这裴焕作为曾经的探花郎,也曾得许多贵人的青眼,想将自家女儿嫁给他,偏裴焕不应,令那人记了仇,暗地里给裴焕使绊子,还陷害裴焕,令裴焕入了诏狱,多亏的吴阁老出手相助,并将裴焕收到门下多加提携,其间不乏许多赞叹之语。
......
上首谢文卓听到裴焕这样干脆利落的话之后,嘴上依旧不服输道:“裴大人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怼,那我等着看往后......”
然而心中也不是没有犹疑的,难道裴焕当真对秦宁无意,是他误会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秦宁是如此普通?
他望着不远处容貌清丽的秦宁,不得不承认三年未见,秦宁似乎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样时常蓬头垢面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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