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从犯’的信长才招呼手下散去。八郎看着脸色苍白的秀吉,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奉上,秀吉喝了热茶之后情绪才堪堪缓和过来,八郎虽然只是远远的观望却已经能感受到场景的恐怖,作为亲临现场的猴子,这位跟随信长多年的家臣,连他都有些受不了了,八郎几乎可以肯定现场肯定如人间炼狱一般。
“父亲大人,右府真的把荒木家族灭了吗?”八郎毕竟也是人质,虽然上次在安土城表现相对良好,但是今天看到信长发神经的样子,八郎还是害怕的问道。
“也没有,信长公今天诛杀的多是荒木家的分家的家眷。其家人还有几位留了下来,不过听主公的意思,是准备在捉到摄津守候一齐砍了。哎,摄津守为什么这么顽固呢。”
“大人们没有劝谏主公吗?毕竟很多都是自己的女儿、亲族。”
“你刚刚不在主公身边,主公刚刚是真的发怒了,佐久间大人想要说话,主公就要上前看了佐久间大人。信忠大人帮忙说话后,主公才没有当场砍了他,不过主公还是借围攻石山本愿寺不利为借口,没收领地将人流放了”
“佐久间大人可是畿内军团长啊!说流放就流放了?那他流放后石山本愿寺围城有谁负责?”
“由少主负责,五郎左大人辅助。”
“如果亲族要等下一起诛灭的话,我觉得明智大人的嫡女好像是摄津守长子的正室吧?”
“有时候我不得不配合日向守的先见之明啊,在安土城时候就会面了佐久间大人,佐久间大人已经将爱子小姐送还给日向守了。”秀吉似乎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伸个了懒腰说道。
秀吉回头冷冷的看了八郎一眼说道:“你以为主公不知道吗?”
“您的意思是佐久间大人请示的主公吗?”
“笨蛋,你忘了上次在安土时候,主公都直接知道我收你做养子的事情了?都没有上报,你没有说,主公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们身边有很多主公的眼睛呢。”
八郎听着想起信长在灭了六角家后降服了甲贺忍者作为自己的忍军的事情,现在看来信长虽然座在幕后,可是前线的信息都完整的传递给了他,没有一丝被蒙骗的情况,看来自己也要尽快组织起一只自己的情报网络了。
“右府殿下,算是默认了吗?日向守正在蛰居,会不会有影响?”
“看主公准备捂多久了吧,那天准备拿捏日向守的时候,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秀吉无所谓的说道。
秀吉看着八郎严肃的表情说道:“放心啦八郎,主公也就是一时气急了才会这么做,而且在下令前可是给了摄津守两次机会呢,说到底也是摄津守太不识抬举了。”
八郎听着秀吉的话,但是他却不这么认为。“父亲大人真的觉得这是右府无意为之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八郎的话一下子让秀吉抖了个机灵,毕竟八郎看事情很准,前面已经有两次经验在了,所以此次一下子引起了秀吉重视。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本围攻有冈、石山御坊的大部分是佐久间大人的美浓众和配属的畿内大名吧。这些人的军力几乎占到织田家的一半,如果这都拿不下尼崎城和石山御坊,那么父亲和其他大名此次带来的三三两两的备队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是说......”“嗯,怕是主公一开始就已经打算立威了吧,如今看来这个威效果很不错啊。”
秀吉回味八郎的想法又摇头否决道“不会,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给城内的摄津守两次劝降的机会呢?”
“如果右府殿下一开始就是想连着摄津守一起杀呢?只是摄津守没有上当,无法完成自己计划这才是右府恼怒的原因。”八郎用超低的声音在秀吉耳边耳语道。
短短几十字的短句,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猴子的身上,猴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八郎,有转身看向信长的方向。
八郎看向秀吉的目光,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这么恶毒的话是怎么从自己一个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的呢?自己扮猪吃虎的形象不久崩塌了吗?
“我刚刚在外面听殿外的武士说道,他们都说右府殿下是恶鬼,所以才会做出恶鬼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呢。”回过神来的八郎赶紧把锅丢出去,还给秀吉一个和煦如春风、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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