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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向月亮开枪的人(四)

四位源堡上的穿越者各是谁。阿蒙的真正性格。继续晋升的道路。</p>

回答了克来恩的三个问题,向他指出了乌暗魔狼的位置后,抓获阿蒙并逼迫她发誓后,凯奥丝施施然走向巨人王庭。</p>

注视着那片似乎凝结了一切的黄昏,凯奥丝轻轻伸出手。</p>

在她身侧,一切都步入毁灭。</p>

“……算了。”</p>

那脆弱不堪的王庭,那被上帝侵染的暗天使,对她而言,并无意义。</p>

“亚当……麻烦啊……她肯定在我身上留下了些东西,但我现在也不好意思过河拆桥……”</p>

猎人小姐干脆席地而坐,瞭望那片失落的大地。</p>

马孔多,不,乌托邦也是这样,甚至更惨。</p>

不过现在,会变好的。</p>

带着浑浊味道的清风掠过,将凯奥丝的思路带回了两千年前。</p>

那个介于愚昧与开化之间的国度,那个盲目信奉神明与国王,缺失了部分独立思考的国度。</p>

那是扭曲的产物。它被名为“威权”的锁链牢牢地钉在了上一个时代。</p>

它永远不会真正和她过去的家一样。</p>

并非凯奥丝不曾想过放开这锁链,而是她本身——那赤色灼热的天使,同赤色灼热的国一般,都被枷锁束缚。</p>

她是被神所卷顾之人,也是神明的奴隶。</p>

“进步的思想能帮助她消化魔药,但在思想进步的过程中,锚的数量会减少。”</p>

即使“文明”本身对于完美者而言就是一种锚,但稳重的蒸汽不愿在那时——在她仍然不够稳定的时候,做出可能减低自己实力的冒险。</p>

只需等待,只需等待。待我真正完美,待这四皇之战结束,待大陆一切局势稳定,待其余神明认同你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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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吧。蒸汽的想法无可厚非。几十年的岁月,对于天使而言,即使不算须臾,也并非漫长。</p>

她为首都命名乌托邦,似乎是为了表现这个国家的完美,理想,但也有对自己的嘲笑。</p>

空想的地方,总是有所局限的嘛。</p>

她等着,捡起了在猎人生涯中忘却的古筝。她等着,复刻了前世油画的流派。她等着,为这个国度中的人规划出了在这乱世中平和美好的未来。她等着,迎来了老朋友一个一个的离去。她等着,迎来了新的一辈带来新的活力。她等着,等到了最好的朋友的表白。</p>

等着等着,就等到了缺少锚的冥皇,等到了赤之国的破灭。</p>

————</p>

“……怎么想起这些了……总是回忆,会让我有种我很老的感觉……”</p>

凯奥丝自嘲地笑笑,站起身来。</p>

“既然这样,就去看看特伦索斯特的遗物?我还是很钦佩她……”</p>

“直接走过去把战神杀了就完事了。我也不必——”</p>

“呜……”</p>

凯奥丝的身影溃散,带着点点火星的羽毛和滑腻深黑的鳞片从她的“表面”钻出。</p>

“回归……需要……回归……”</p>

那不成人样的光团迅速向灵界中的某处飞去。</p>

————</p>

西大陆。</p>

名门正教,邪门歪道,只要算得上高层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灾祸之城上。</p>

自一千多年前,以灾祸之城为基础的道统就平白变得虚弱一些,而不久前那大放光彩的灾祸之城,似乎正说明了那成千年谋划的成果。</p>

它有了主人。虽然并非它原本想要的那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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