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对郑将军点点头:“说来惭愧,我这护卫空有一身好武艺,平时我对他读书习字这方面倒是有些疏于管教了,这一封书信中情意绵绵,只可惜由于字迹过于潦草,竟如天书一般,旁人辨认起来的确不易,但是若是识得蛮文的人,倒也瞒不过去。
只可惜,张统领只从谢大人这里得到叮嘱,让他留意信封上面的记号,对于蛮文却是半点也不认识,所以没有发现信封中的东西早就被调了包,照着计划来了一个人赃并获,火急火燎押进宫里。”
新帝端坐于高位置上,听到这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说到这个,还真是多亏了谢卿家,若不是你对张统领这般’委以重任’,朕还真没办法确定下来,这些年来朕身边蛰伏着的奸细到底是哪一个!”
慕流云回想前后两次有人到郡王府去拿人,一次是那位张统领,一次是陈副统领,前后两个人的态度和措辞的确差异很大,果然是“各为其主”啊!
而那位张统领蛰伏多年,这一次抢着想要立个大功,结果显而易见的暴露了,想必现在早就已经被关押起来,所以后来的诸项事宜都是对新帝忠心耿耿的陈副统领出面的。
“谢大人应该很好奇,陛下是什么时候出宫的吧?”袁牧继续“好心”地替谢重光解答疑惑,“我被以里通外国的罪名带进宫中,随后陛下又借故派人将久居塞外的慕先生也一并带入宫中,你一招走稳势必着急接下来的部署,又相信皇上身边有张统领替你盯着,所以不会有精力盯着宫中,最可能的便是派探子在宫外暗中留意着。
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前,慕流云和我父亲,还有江员外郎在郡王府那边将戏做足,稳住你们那些人,让你们觉得一切都是在按照你们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待到宫中准备就绪,我父亲便会带回我和慕先生的冤屈无法洗刷,要被投入大牢等消息。
慕流云那日到宫门口哭诉跪求,想必谢大人是有所耳闻的,毕竟你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郡王府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慕流云有想要闯宫门的举动,你的探子一定会替你仔细留意,好随时准备向你回报消息,那自然就无暇顾及其他。”
谢重光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又忍不住怀疑,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问袁牧:“你说这些,都是在诈我吧?我不信你有这般本事,可以料事如神,将别人的每一步都预先猜得那么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并非我料事如神,而是谢大人你司马昭之心。”袁牧摇摇头,“慕先生被从蛮族救回来之后,在知道了蛮王的脾气秉性,还有他这些年横征暴敛,抓壮丁充当兵士,打量锻造兵器的这些举动,不难猜到他的意图。
而这些年来暗中利用伍大人的私心,叫你的党羽通过吏部将各处有矿藏的地界都交给一些酒囊饭袋来掌管,每每有人碍事,或者蛮族行踪暴露,你又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周围,杀人灭口,隐瞒踪迹,若说不是与蛮王相勾结,也很难有更合乎情理的解释。
谢大人现在是不是都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那日你以为是蛮族赶来接应的队伍,结果却是郑将军的副将?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想着,蛮族的援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
谢重光没有作声,虽然没有大大方方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袁牧的猜测。
这时候,郑将军开口对新帝朗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还没有来得及禀报!蛮族那边发生了一些乱子,明王夺了王位,蛮王在暴乱之中被愤怒的部族百姓斩杀于乱阵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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