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不拿棍子,哪怕是一把锈迹斑斑豁了口的破柴刀,在他手中也仿佛活了一样,挥舞起来杀气腾腾,让人看了不光心儿砰砰乱跳,就连耳朵都跟着热起来。
女孩儿家的心思藏不住,没多久,舅父舅母就猜到了秋素娥的小情愫,舅母私下里也留意观察了那个姓慕的后生,发现这后生性子很稳,像是个踏踏实实的本分人。
再细打听,得知他是自军中因为受了伤才选择回乡,家中已经没有了父母高堂,只有两个弟弟由他抚养,再没有了别的亲眷家人。
舅父舅母有些迟疑,觉得这样的人家未免有些人丁单薄,家底也不厚,不过转念一想,这后生就住在自己同村,就在眼皮子底下,看起来勤勤恳恳,自家虽然田地不算多,但是多一个人一起耕种倒也够吃够用,相比之下,反倒比将秋素娥嫁给那种家里又有婆母又有妯娌的人家要省心许多,不用担心自家外甥女遭人刁难。
于是舅母直截了当地询问了一下自家外甥女的心思,秋素娥虽说害羞得红了脸,但还是诚实地对舅母坦白了自己的芳心暗许,舅母也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便也不用多耽搁,第二天便寻了村子里的媒人,去了慕风的家中,询问他的意思。
媒人乍接到舅母的委托时,别提多惊讶了,她最知道这附近的十里八村,有多少男子悄悄惦记着这俏生生的秋素娥,原本看她舅父母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提亲,以为是这家人心气儿高,一心想要攀个高枝,没想到他们家竟然看上了那么一个底子薄的后生!
不过既然人家自己都不介意,媒婆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收拾收拾就去了慕家,把秋素娥这事儿同慕风说了一下,本以为这穷小子会乐得开了花,忙不迭反过来委托自己帮忙去女方家里提亲,结果这看起来长得听俊秀的年轻人竟然微微惊讶之后,摇了摇头。
“我一穷二白,还带着两个弟弟,没有资格娶亲,哪家姑娘跟了我,都是要吃苦的,这样不行,那是害了人家。”他一番话说得倒是诚恳极了。
媒婆把这话捎回去,秋素娥的舅父舅母也没有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称赞这人坦诚厚道,还是骂他不识抬举。
秋素娥听了之后,略微有些错愕,不过对于慕风给出的理由却也并没有什么恼火,只说此事不能强求,以后再说。
舅父母只好作罢,不再提此事,秋素娥也并没有任何异样情绪,表现得很平静,依旧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到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遇到了慕风也全无半点尴尬,看起来落落大方。
几次三番之后,倒是让慕风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有一天看到秋素娥又在河边洗衣服,便立马提着两只野兔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在秋素娥诧异的目光中停在她面前。
“秋姑娘……此前婉拒了村中媒人的好意,并非有心驳姑娘家里头的美意,只是慕某家徒四壁,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需要抚养,实在是负担沉重,我若是顺势应下来,那便等于是拉姑娘进火坑,这种事情慕某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他将两只野兔放在秋素娥脚边,诚恳地对她抱拳作揖,满是歉意道,“姑娘一番美意,实在是慕某不配,这几日每每见到姑娘前来洗衣,慕某心中都倍感愧疚,今日实在是忍不住来向姑娘做一番说明,还望姑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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