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无亚于强取豪夺,酒泉到怀远是大周与突厥,大辽相接的门户,若是全给了大辽无异于将家中的大门对恶狼敞开,引狼入室,晏晏自是不愿意,萧太后并不是个好说话的,孤儿寡母在群狼环伺的深宫中能保持自己的权利地位自然是需要一番手段,当即脸色便不太好看,酒过三巡,宴会上的歌舞刚才到一半,殿外忽然几个军士押着几个哭哭啼啼的汉人女子进来,小皇帝问是犯了何事,一个百夫长答:”回禀陛下,太后,这些是浣衣坊中前些日子抓紧来的奴婢,今日这几个女奴计划逃跑,被我们的人抓到,我们不知如何处置,特来请陛下和太后决断。“
萧太后拂袖不以为意,道:”既然是俘虏,各位王爷觉得该如何处置。”
殿内的人都握着酒杯等着看好戏,萧行云早就猜到会是什么结果,只低头看着桌上的琼浆,自自顾自的喝了好几倍,晏晏的手不自觉握住腰间的玉佩,几乎要将玉佩捏为粉末。
耶律景绪站起来,说道:“不过几个女奴罢了,杀了便是。”萧太后点头:”也好。“
正当准备行刑,耶律景隆忽然想起更有趣的事,景隆和景绪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是太宗的庶弟奉平王耶律阔一脉,与小皇帝耶律景安同辈,是同族的表兄弟。
景隆身高几乎九尺,声音粗狂洪亮,站起来时宛如一座小山,跪在一旁的月娘与之相比更像一只待宰的白兔,伸手一捏便可将脖颈折断。
“陛下,就这样杀了岂不是太无趣了,臣倒是有一个有意思的方法,不如将她们松开手脚放到后山树林之中,我们骑上马来追赶射杀,顺便赌一赌,看哪个可以在我们的箭下坚持到最后,朝仁郡主也来下一注如何?”
被捆绑的几名女子听闻有的已经双腿瘫软,跪坐在了地上,嘴中挣扎着哭喊“不要杀我”。
晏晏此刻胸中气血翻涌,默了半晌,忽然一笑,对着萧太后和小皇帝道:“陛下,太后,朝仁倒是觉得王爷说的法子不够刺激。”小皇帝觉得好奇,莫非她有更好玩的法子?“朝仁倒是有一个游戏,比王爷所说的更甚一层,就是担心南平王不敢玩。”说着还特地斜睨了一眼耶律景隆。
“哦?郡主快说,是什么法子,朕快等不及了。”
耶律景隆哼笑一声,道:“我倒不信是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晏晏莞尔一笑,道:“这些女子一看就是未经训练的柔弱女子,跑起来估计都没野兔子快,王爷还要骑马去追,是看不起贵国的马还是看不起自己呢?自古驯马驯兽,享受的无非是驯服野兽后的快感,如果只一味的屠宰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如果王爷觉得这样就刺激了,原以为大辽的将军都是骁勇善战之人,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软弱无能之辈。”
耶律景隆大怒,自己还从没被一个女人这样奚落过,几乎要抽出佩刀将她劈为两半,晏晏微笑道:“若是没有较量,王爷又如何能玩的尽兴?”
耶律景隆沉声问道:“说吧,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晏晏清声道:“请陛下和太后允许给她们每人一匹马一把弓箭,我愿意做她们的将领,生死有命,也不用王爷对我手下留情,让他们听我指挥,王爷也可以带些人,只要人数和我们相当,不拘是什么身份,也是一匹马一把弓箭,以一炷香为限制,只要到最后还剩一个人,就不算输,也请陛下和太后能放了生还的女子。”
满堂皆大笑,都在嘲笑朝仁郡主天真不自量力,未经训练过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男人的对手?晏晏对周围的嘲笑宛若未闻,制定定的看着耶律景隆,未等小皇帝答话,耶律景隆便自作主张的应了下来:“比就比,你这小南蛮子果真是不自量力,若是输了或是死在了我的箭下,可要记得你方才的话,是你自愿的,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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