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板心里有数:汲黯是我的镜子,照见我的龌龊,提醒我不做非人之事。
这般说话,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很大一块儿阴影面积。以至于他可以边拉翔边听大将军卫青汇报工作,他可以穿着大裤衩面见丞相公孙弘。而唯独见到汲黯时,必须正装,因为武帝对汲黯的怼有着深深的抑郁症。
武帝怕着汲黯,但也宠着汲黯。
有时候汲黯二起来,武帝也着实想办法配合。
河内郡失火,千馀家被烧,汲黯作为特派的慰问团长,却中途改道,把赈灾款给了闹天灾的河南郡。皇帝问他怎地把朕的话当个屁了?他振振有词,那个烧了就烧了呗,不值得陛下忧虑。你老儿把钱给了他们,也换不来感恩。这钱给了灾民,广告效应好。他们开口闭口都说皇恩浩荡,真神下凡。一通马屁拍得啪啪响。汉武帝难得听他一回夸赞,十分受用地免了他的抗旨不尊。
如果有人问武帝,他与汲黯的关系。想必武帝一定会说:朕与汲黯爱卿乃大汉好基友……他如朕肚子里的小蛔蛔虫,甚是知朕的意思。
按汲黯的说法,他懂得皇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面。
……
眼看着皇上的车驾就在前方不远处。
汲黯上前一步,来到刘彻的身旁说到:“陛下,臣有本奏!”
“讲!”刘彻心里异常舒畅,虽然有一些不解的困惑,但却是难得这般高兴的。
“陛下,臣要参那少年石林一本!”
“哦?”刘彻一听,赶忙停住了脚步,“为何啊?你且讲来!”
“陛下,臣告那石林有五宗罪。其一,他年纪不及弱冠,却胆敢行治理之术,枉顾将那纷乱的难民规整地井井有条。其二,他还择取青壮劳力,组成行伍,每日定时行武操煅练,宛然一个类似军制,恐有不谋之心。”
“其三,他还私设军械,猎杀山林灵兽,不经地方同意,擅自攫取地面灵物。其四,他断绝大户舍粥,还无故殴打大户下人,致使其惶惶不可终日。其五,他私设讲坛,妖言惑众。”
“此五宗罪,个顶个的都可判其死罪!臣请即刻领旨,带人将其捉拿归案!”汲黯说完就深深鞠躬下去。
一旁的霍光一听汲黯这个一根筋罗列这么多少年的罪状,明显就是跟皇上对着干,不免倒吸长长的一口气。
他心想,这个家伙又在抽什么风!他是不是又把脑子搁家里忘带了?此时替他捏把冷汗,皇上难得高兴一会,你竟然给他泼冷水,你忘了皇帝老儿是一个老虎一样的人,动不动还被一些人灭门的重奖待遇,今日里你跟个杠精附体似的,硬往他的喜欢处怼,非得死个残废!
哎!看在多年老基友的份上,一会儿我帮你收尸了!
结果,令霍光没想到的是,皇上不怒反笑。刘彻抬起手来,用食指点化着汲黯,笑到:“你这滑头,是不是正话反说?他虽然年纪甚小,却有地方治理的才能,确实是少年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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