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映雪,阮夫人怎么样了?”
“阮夫人被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暂住,具体的情形,还不知道怎么样。”
夙弦皱了皱眉,“你可打听出来了,大哥是因为什么事,非要处死阮夫人?”
阮氏生的好,比韩氏还要美上几分,性子又不像嫂子那样刚烈,从小在南地长大,最是温柔似水的性子,而且出身大族,规矩礼仪都无可挑剔,人又本分,自进门以来,对母亲和嫂嫂都很恭敬,就连一向不喜欢妾侍的母亲,都难得夸了她几句。
哥哥也对阮氏正新鲜着,连着在她房里宿了一个月,怎么就突然喊打喊杀的了?
这些事,前世她从未关注过,现在却不想再这样糊里糊涂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任何小事都得重视起来。
映雪有些迟疑,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开口。
夙弦皱了皱眉,“映雪,你也开始欺瞒我了?”
“不,奴婢不敢。”映雪慌忙跪下,“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实在是龌龊,奴婢怕污了姑娘的耳朵。”
“说吧,我早晚也是要出嫁的,这些事,你能瞒我一辈子吗?”夙弦神情有些低落,前世哥哥倒是将她保护的够好,什么阴暗龌龊的事都不让她知道,结果呢?到了楚阀,无人护着,对上夙绫,她一败涂地!
映雪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不一样的,却让她平白多了几分畏惧,也不敢再隐瞒,便将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阮氏诊断出有了身孕,这本是喜事,可问题是,她进门还不到两个月,却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孩子,分明不是夙疆的。
夙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恨不得将阮氏千刀万剐了,还是顾忌着自己的颜面,才想要让韩氏秘密处置了阮氏。
没想到,让夙弦给搅合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夙弦冷笑,这还真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啊。
这手段,明显是出自夙绫。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夙绫是跟谁学的那一身的医术,偏偏手段都古怪的很,净是些稀奇古怪的毒药。
这让她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前世楚洛曾有一宠爱的妾侍,也是因为此事,被楚洛赐死。她死的时候,据说还一直在喊冤。
这件本已经淡忘的往事,此时突然浮上了脑海,夙弦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人便是夙绫,因为这也太巧合了。
“映雪,你去外面将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请回来,记住,要悄悄地,不要惊动任何人。”
“喏。”
映雪虽然不解,却还是应了一声,立刻领命离开。
芳华院
韩氏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帐幔,只觉得一切恍如在梦中。
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刚刚这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可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了。
下身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韩氏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流了下来,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没了,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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