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话音落地,房中一刹那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房中人面色各异,或惊或喜,或忧或怒。
陆挽君神色自若,她不经意间抬眼瞧见对面的柳觉青,见她青白着脸,眉宇俨然起了两分怒意。
打破安静的人是荀温仪。
“这么多女眷在这里坐着,老夫人怎能接见宋王世子?”
她大义凛然站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下文靖夫人的脸。
文靖夫人脸色也沉下去。
“诸位误会了,宋王世子求见想是给挽君送药而来,挽君膝盖得过伤寒,老妇人请求世子在外带了两瓶治腿的药回来。”
“姑娘们先坐着,老妇人先行告退。”
文靖夫人不想坏了赵臻臻的名声,情急之下拉不喜欢的陆挽君出来挡刀。
她的解释顺利将众人的目光引到陆挽君身上。
尤其是对面的柳觉青,灼灼目光不动分毫,等陆挽君移去视线与她对视,她又灿然一笑。
柳觉青扶着小腹起了身。
陆挽君直觉她是走向自己,还没等她猜到柳觉青葫芦里卖的药是什么,柳觉青已在她的面前站定。
“挽君。”
轻轻柔柔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量,唤陆挽君的字。
“觉青,近来可好。”
陆挽君含笑,伸出手拉住她。
陆挽君动作太自然,自然到柳觉青误以为二人没有嫌隙。
然而二人嫌隙,早生已久。
年少时候的小姑娘谁也逃不过比较二字,尤其是贵人家的姑娘。
陆挽君与柳觉青从小被人比较着长大,连后来到了荀太后面前,众人也要二人争一个高低。
两人的比较直到柳觉青被许给荀家,她几乎不再进宫之后。
“很好。”
柳觉青看着陆挽君面上的假笑忽然厌倦,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或许是抽回手的动作有些大,她为了掩饰,故意将手放到腰上。
她如今有了三个月身孕,微微显怀。
柳觉青把目光对准了身旁的赵臻臻。
“臻臻妹妹好久不曾见到了,上次母亲请你过府吃蟹,你怎不去?”
柳觉青提的是九月刚入秋时,柳夫人娘家给柳夫人送了一筐鄱阳湖的大闸蟹来,柳夫人刻意邀赵臻臻过府吃蟹,赵臻臻没去。
赵臻臻听她提起这件事,面上微红。
“柳姐姐有所不知,那几日贪吃冰葡萄伤了脾胃,太医不让多吃性寒食物,这才没去。”
这话是搪塞话,真实事实是文靖夫人为了避嫌,不让赵臻臻去相府。
赵臻臻知道自己与柳觉白的婚事,也知道文靖夫人并不满意,你要问她的想法,她只推说自己不知道。
柳觉青听了这话,面上笑容不减,反而悄声去同赵臻臻说小话。
“觉白今日也来了,在男客那边,一会儿他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陆挽君听不见二人的耳语,不过她看见赵臻臻红了脸。
“柳姐姐又打趣我。”
赵臻臻白嫩的面皮绯红,一双含情目似喜非喜,羞得恨不得找出个地洞钻进去。
陆挽君淡笑着看二人的互动,趁着文靖夫人不在,她领着长素出了正房。
她这是第二次来赵家。
“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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