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所有关于陆寄山叛国的信息都是破碎的,不连串的。
她想要清楚真相,只能从李五筒这里下手。
看着陆挽君坚定的眼神,李五筒叹口气,请陆挽君坐下。
陆挽君作为陆家人,是最有资格了解当年所有真相的人。
二人坐下。
当年的事情还得从正元十九年说起。
正元十九年,先帝中风,当时还是皇后的荀后勾结荀家外戚干政,将朝中不顺从他们家的官员都清理干净。
陆家百年世家,到了陆父那一辈,嫡亲血脉虽只剩下陆父和陆寄山。但二人十分争气,兄长陆观山从文,弟弟陆寄山善武。
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平素在京城内行事又低调,只是因为没有加入荀后的阵营,陆家很快被当做荀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变故就发生在正元十九年的冬天,陆寄山率领的军队北击匈奴,眼看着就要全胜而归,而正在决胜阶段,朝廷忽然下令陆寄山,要他立刻停止战争,同意西域与朝廷求和。
然而这一场求和时间一拉就是两年,这两年里荀太后不给陆寄山军队补给,也不准许陆寄山班师回朝。
陆寄山率领的军队平白在西北干守着。
然而陆寄山的军队在这里没有丰盈的物资,更不提训练军队。
在朝廷和西域谈判谈崩之后,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
这次的抵御匈奴远没有前些年容易,他们军中士兵吃不饱穿不暖,朝廷也压着月钱一直不发,很快引起军中战士们的厌战情绪。
转折发生在第二年春天,陆寄山所率领的军队一改之前的所向披靡,反而在抗击匈奴时候节节败退。
没有军费,哪怕有再精妙的兵法也无法拯救注定要换朝的历史车轮。
陆寄山不忍心手下的士兵全部葬身,主动提出与匈奴求和,匈奴王先是应下了求和的信,可是没多久又反悔。
正在这个时候,朝廷的救济终于到了西北。
陆寄山带领军队反击,大败匈奴,将匈奴击退八百余里外。
这次胜利之后荀后没有再阻拦军队班师回朝,可是还没拔营,上书举报称陆寄山叛国的奏折就上了荀后的桌子。
陆寄山被压回京城。
证据就是所谓的陆寄山写给匈奴王的求和信。
荀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判定陆寄山叛国,连带着整个陆家被罚以叛国罪,株连九族。
“当年你小叔是被人冤枉的,他写给匈奴王的信根本就不是泄露机密,而是为了保住将士们的求和信!”
李五筒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他这些年犯有咳嗽,一激动就咳嗽得厉害。
陆挽君听得眼睛酸涩。
“李叔,当年是谁陷害的小叔?”
当年陷害陆寄山的人是谁一直没有浮出水面,李五筒等人只能根据这些年平步青云的人来判断他们当中到底是谁出卖了陆寄山。
“是陆丰年。”
李五筒每次提到陆丰年都忍不住气血上涌,他刚开始并不知道出卖陆寄山的人是陆丰年,可就在几年前,他前脚告诉陆丰年自己要去琅琊见他,后脚他就被人追杀。
再后来,陆丰年起复,而提拔他的人偏偏又是荀太后。
李五筒只稍稍一理思路,就清晰地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提出向匈奴王求和最早的人就是他陆丰年,写信本来也该是军中幕僚的任务,偏偏他提出由陆将军写更能体现诚意。想来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和荀太后勾结,想要陷害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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