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君瞳孔一缩,唇角颤动,她把手放到胸口处,似是被惊吓到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陆挽君捂住嘴哭出声来,眼泪从面颊滑落,花了脸上的妆。
荀太后要的正是陆挽君的惧。
“挽君,你不要怕。”
她怜惜地牵住陆挽君的手,就像当年她在天牢里面把陆挽君带回长寿宫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声调。
殿中的檀木香绕着房梁往上爬,香气溢满整个宫殿,熏得人昏昏然。
陆挽君在荀太后的劝慰声中停下了啜泣。
“太后,挽君求太后娘娘怜惜。”
陆挽君抓紧荀太后的手,她的手指关节因用力泛着白。
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慌失措,与她平日大方得体的行为一点儿也不相符。
荀太后略蹙一蹙眉,很快又放开。
她反手握住陆挽君的手,脸上神情严肃:“挽君,你要哀家怜惜你,也得你自己先怜惜你自己。”
“你与沈昶的婚事,不能离。”
荀太后害怕陆挽君求她答应她和离,于是她先张了口,直接把陆挽君可能会说的话堵在口中。
陆挽君眼中的光一下散了。
“为什么,为什么?”
陆挽君喃喃问。
“太后娘娘,挽君愿意一辈子在宫中伺候您,挽君不愿意再回王府。”
陆挽君跪到荀太后面前,拉住荀太后右手的手改而拉住荀太后的裙摆。
她语气听起来毫无尊严,这与之前的她找不到半点相似的地方。
荀太后想将她拉起来。
但拉不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
荀太后说:
“挽君,哀家以为你一直是个聪明姑娘……”
荀太后不论说什么,陆挽君只管流泪摇头,其余的一个字也不肯说。
她哭诉的表情并不好看,荀太后脸色渐渐沉下去。
“挽君,你忘了当初你对哀家许下的承诺了吗?”
荀太后生气了,声音可见的冷下去。
陆挽君不敢抬头看荀太后脸上的表情,甚至连抓住荀太后裙摆的手也跟着松动。
荀太后抓住机会,继续道:“他沈昶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对你动手,再说了,你是哀家的人,他沈昶当初从哀家这里求娶你时是怎么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沈昶从外面敢带女人回来,你还不敢撵出去吗?”
荀太后冷哼一声,沉声道。
“可是太后……”
陆挽君好似是听进去了,她眼中的眼泪慢慢停下,眼眶仍然湿润。
“挽君,你是他的王妃,他把和离书送来了又能怎么样?只要哀家这里不同意,沈昶敢如何?”
荀太后冷笑了声。
“你不用担心,哀家有的是办法让你坐稳在王府的主子身份。”
荀太后把陆挽君扶起来。
陆挽君眨了眨眼。
“太后,那挽君现在应该做什么?”
陆挽君问。
“你王府里头不是有一个怀孕的小妾吗?她现在有几个人的身孕了?”
荀太后突然问她。
“太后您说的是明月?她现在已经快七个月的身孕。”
陆挽君惊讶了声,这才回答。
她只是没想到荀太后还能记住王府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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