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音见他着实有几分可怜见的,便让钟良先回去了。
钟良临走前,溪音冲他使了眼色,暗示他一定要查清楚此事。
晚风袭来,几分凉意,子末取了披风给溪音披到了身上,扶着她坐到了榻上,言辞恳切,目光真挚,确实是个疼人的夫君。
溪音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这不是子末又是谁呢?
“子末,当时你都记不得我是谁,如何相信我们的事情是真的,我记得那时你已允了若然的婚事,我还为此伤心了几日呢。”
溪音借着当日的事情试探他。
子末揽过溪音入怀,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说道:“我确实不记得,但看着你却万分亲切,再说了,阿音如此美人,纵然是初遇,也足以让人心驰神往,难以自拔。若然不过是一时机缘,后来我也将此事说开了,送了她我半幅身家做嫁妆,虽是有愧,但也好过负了你。”
他看着怀中的美人,终于能再度拥有她,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幸福的了,他欲吻向溪音,却被溪音轻轻制止了,“天色晚了,早点休息吧。”
“阿音,我是你的官人,你为何……”
溪音知道自己一直拒绝他,确实已经没有了理由,便谎称:“我身体一直没调养好,大夫嘱咐了不能……不宜……同房。”
“哪个大夫?不会是隔壁姓钟的大夫吧!”
“你多心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先回去吧。”
溪音依旧是拒绝了子末的留宿。
但是这次子末却执意不肯离去,“阿音,不要这样,我想同你在一处,哪怕是看着你也好。”
溪音见他这般执拗,实在是不好再拒绝,就道:“那你在一旁歇着吧,我让麽麽给你再拿一床被子。”
到了深夜,溪音已经熟睡,却感觉到子末的呼吸越来越近,几乎欺身而上,于是往床后缩了一步,退到了角落里,而后小声道:“子末,你干嘛?”
子末歪过头倒在她身上放赖,“娘子是作什么,也不许我碰,如今我要娘子疼我。”
“好了好了,早点睡,明日我们去踏青好不好?”
“那说好啦,就我们俩,不要带旁人。”
“说好了,行不行。”
“睡觉。”
子末拉过溪音在怀里,相拥而眠,一觉睡到了天亮。
林间的晨曦里,钟良一个人站着思索,他一夜未眠,一直在反复思索近来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反常,当日子末身死,如今又死而复生,但人却如脱胎换骨一般,不记得溪音,不记得自己,他探过他的脉象,已经与常人无异,脑袋里的血块虽然看不见,但他也极少头晕,按理来说这记忆也应当恢复了,为何却似现在这般情况。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不是子末,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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