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齐国公府继室徐氏屋里一直亮着灯,惴惴不安地张望着,直到贴身的侍女匆匆赶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王妃怎么说?”
“九公子并未说什么,只说那林乔松叫他日日在城外习武,十天半个月之后才能入王府演练。”
徐氏一听就觉得不妥,她早就听说王妃的幼妹来了,等了足一个月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好不容易王爷叫了他去,还以为是在相看,谁知却被那林乔松横叉一杠,真是叫人不痛快。
刘妈妈劝道“或许王妃有别的考量呢,人都已经到了,总不能一辈子都圈在王府里吧。”
“外面多少人想和王爷搭上关系,要是晚了说不定就被人捷足先登!”徐氏担忧得根本睡不着,到了半夜又爬起来问“天亮了没有?”
“夫人,还早着呢,才刚敲了五更。”刘妈妈一直都知道自家夫人心里唯一记挂的就是这个幼子,可有些事急也是没有用的。
徐氏心事重重地躺了回去,嘴里念叨着天亮就把她叫起来,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夫人忧心又有什么用呢,公子的婚事总是要国公点头才能成的。”
“哼,他一门心思只在那几个身上,哪里顾得上疏晏。我要是再不上心还不知道要拿什么乡野村姑来打发人呢!”
前头原配那几个有本事是他们的事,自己也不是容不下的,谁让人家占了元嫡,她就是再看不顺眼也没办法。
可后边那几个庶的凭什么也越过她的儿子!
刘妈妈见她愈发地说得不像话,小声说“夫人,这里可是齐国公府。”
齐国公府的人自然都向着齐国公,她在这里彻底是个孤家寡人。
徐氏心中酸涩,当年要不是为了在京城站稳脚跟,她又何必远嫁,更不知道他竟是这样一个人。早知他是个不堪倚靠的自己当初根本不会嫁过来,也就不必受二十年的母子分别之苦。
刘妈妈见她忽然哭出声也跟着红了眼眶,繁华富庶处自有其不堪言说的苦楚,个中曲直实在难以言表。
“姓程的可真是好计谋,花言巧语骗了我爹娘,哄我到这里守二十年活寡,说出去别人不知怎么笑话我呢!”
“夫人!谨言慎行!”刘妈妈急道,这要是让人听见,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
徐氏便捂着嘴伏在她怀中失声痛哭,这样的清晨不知已经有过多少个,可每一次都还是让人难受。
洗漱过后徐氏在屋中坐定,刘妈妈将门打开,对着等在台阶下的人行礼。“夫人已经起身,公子姑娘可以进去请安了。”
台阶下的人纷纷颔首,模样矜贵又高傲。
惯常的行礼问安之后徐氏仍旧和往常一样留他们喝一杯茶,两位兄长都有事,只程大小姐坐了下来,闲来无事扫过徐氏身后条案上的花瓶轻笑道“母亲换了这个海棠花样式的水盘却配着插菊花的瓶子,还是不太妥当。这屋里的人未免有些不上心,不如我送几个调教好的来母亲用?”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徐氏脸色不大好看,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自己屋里但凡有点什么变动就会被她一眼点出来,还总阴阳怪气地说自己没品位!
程大小姐又坐了片刻才告辞,之后才是庶子女们进来请安,之后种种不再细说,总之徐氏一大早就生了一肚子闷气,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起这么早。
经刘妈妈提醒她才想起来自己早约了人喝茶,一时又忙着换衣裳,收拾出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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