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江月!”
迎着咆哮众妖,陈庭安轻轻从口中吐出四个字,缓缓出刀。
刀光如一泓秋水,随即化作一轮人间明月,温柔如水,洒落在河滩之上,映出了一地霜华。
而那二三十只扑击而来的狰狞妖怪,踩着这些霜华,方冲了几步,便一个个如饮美酒,顿了一顿,脸上更浮现出丝丝诡异笑意,步履迟缓起来。
原来,陈庭安的这一式“江月”,却是融入了一缕思念与牵挂的心念之力,藏于漫天月华之中,落在众妖身上,便以这一缕思念和牵挂作为引子,勾动了众妖心中的愁绪和缺憾,便如羁于行旅的游子,风尘仆仆之中,只要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一句久违的乡音,立即就会凝望起来,潸然落泪。
眼见众妖变得迟滞起来,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迷茫,便连素日表现最凶恶的妖怪,此时脸上的棱角也变得柔和起来,陈庆安叹息一声,纵然最凶恶的妖怪,心中亦有柔软之处,只是手下却毫不留情,长刀一挽,从众妖之中轻掠而过。身后,只余一缕缕极其轻微的“嘶嘶””风声,如同晚风吹过麦浪,又像泉眼吐出水珠,汩汩声中,却是被陈庭安一刀割开了喉咙。
一个、两个、三个……转瞬之间,二三十只汹汹而来的妖怪,便如被风吹折的麦子般,齐刷刷倒下了一大片,染出河滩片片殷红。
终于,有几只机警的,从那极其浓郁的血腥气中清醒过来,看见一身青袍的陈庭安,手中一把长刀清冷如水,轻快掠近,不多时便已到了身前,又近又惧,连声大叫。
“嘘!深夜喧闹,惊了别人的美梦可不好!”陈庭安竖起手指,朝着其中一只当先苏醒的鳄妖轻轻一摇,足下微一用力,便如同一只掠过夜空的飞鸟,轻巧落在此妖眼前,手中长刀递出。
那鳄妖,虽然速度不及此前众妖,冲锋时落在了最后,实际却战力颇强,仗着满身鳞甲和一身神力,生性最是凶悍。但到了此处,见了那温柔一刀,亦不禁生出许多无力、许多茫然。
因为此时,在他眼里,陈庭安那轻轻递出的一刀,分明已不再只是一抹刀锋,而是如那天上的明月、地上的光华,天上地下,沛塞其中,纵然想躲,也不知该如何躲避、如何是好!
“拼了!”鳄妖惊怒,手中狼牙棒奋力举起,向陈庭安当头砸去,想要以伤换伤,迫得陈庭安收刀回防,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但陈庭安,又岂会让他如意?刀光一撩,便顺着那柄硕大笨重的狼牙棒斜切,如同一道电光,一刀便捅进了那妖怪的心窝。
“第一次试剑,还是不够纯熟啊!”陈庭安眼神冷冽,回身一拧,轻巧拔出潮音,不带半点鲜血,又是轻轻一跃,便隔着鳄妖向身后跃去,只余一声闷响,沉重地砸在河滩之上,震得附近的水面也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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