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招宝把药买回来后,他便马上按张杏林的医嘱煎给了王细花喝。
在一剂药下去了以后,那王细花的病状便的确是在好转了,她的高烧在减退、也不会怕寒怕冷了,而在三剂药下去之后,王细花的病状便的确是好了八分了。
但是,紧接着的是,那王细花的喉咙却又在疼了起来了,火烧火热的,继而便是咳嗽不止,她更不停地咳出了浓浓的黄痰、还微微的在喘气。
曾招宝便又去找来了中医郎中张杏林,到家后的张杏林在这回便没有多说话了,在一番的诊断后,他只在原来的药方上增加了:连翘、川贝、瓜蒌等几味中草药,同样,他也在药的下方写上了份量,然后便交给了曾招宝。
曾招宝在送走了张杏林后便又去买来了三剂药煎给王细花喝。
在这三剂药下去之后,便已是到了第六、第七天的时候了,此时,眼看着王细花慢慢地在好转了起来了,但是,就在这时,那又真是祸不单行呀,那又真是屋漏又遇连夜雨呀,因为,没想到的是,那王细花的两只&乳&房却又突然地在疼胀了起来了,她的两只&乳&房肿胀得像两个皮球一样,并痛得她在床上左滚右滚、泪眼涟涟,她的双手简直就不敢去触碰自己的&乳&房。
唉!一个刚喂乳喂了5个多月的产妇,乳&房突然没有了孩子的吸吮,这奶水便要在&乳&房里爆棚了呀,再加上这几天来的发烧病痛、精神恍惚,那王细花便根本就无暇和无心机去顾及自己的乳&房,她更没有去挤出自己的**,这样,就致使乳&头梗塞、**要爆棚了呀。
曾招宝便只好又去找来了中医郎中张杏林,张杏林来家诊断后便不停地在摇头了,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在这一次,张杏林便一方面为王细花开了一张回奶的方子,这方子倒也是很简单:炒麦芽每剂二两,每天一剂,煎水服,连服三天。另一方面,张杏林又亲自到村外围的屋檐下和村外的田坎边、林子里去采摘了七、八种的一大捆的青草,在采回来后,他便用舂锤剁烂后交给王细花自己去外敷,张杏林说这是他祖传的外用秘方。
王细花便含着泪在自我敷药和吃药。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所以,在后来,那张杏林又来了好几次,那王细花在又吃了好多药后便才慢慢地好了起来。
就这样,在折腾来折腾去,当王细花能下床自如行走和活动时,没想到,那时间便已经是过去了20天了,此时,王细花则还得需要调养、以等待完全的康复。
可怜乎!猪妹的离开,便害得王细花大病了一场,经过了医治,病虽好了,然而,王细花的心病却还是没有除去,因为,自古心病无药医啊!
病后的王细花变得了神情憔悴、身体瘦弱了,她也变得了寡言少语了,时不时的,她还会独自在默默地流泪,有时,她更是有点精神恍惚、痴痴呆呆……
而自从王细花病了以后,家里的头头尾尾便没有人收拾了,家人的衣服也只得由曾招宝胡乱地浆洗一下,因此,家里家外、灶头灶尾、小孩大人则几乎都是脏兮兮的,家里便几乎是变得了凌乱不堪了。
曾招宝看在了眼里,他也在切身的感受着和体会着家里没有了母亲、少了王细花的收拾后的变故,这时,曾招宝和村中的人都心知肚明,这王细花的病就是因为送走了猪妹所造成的,然而,曾招宝却不敢说也不敢怨,同时,他也是不好说和不好怨。
因为,曾招宝认为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大丈夫,他是在死要面子、死不认错,所以,他便在活受罪。
而在病痛中和在病情稍好后的王细花,她的心里却始终都无法放下对猪妹的牵挂,她是始终都放不下对猪妹的挂念。
终于,身心都备受煎熬的王细花在自己的身体稍为好转了以后,在这天的中午、是在猪妹离开自己将近一个月以后的这天中午,她便往自己的头上戴了一顶大竹笠,然后,她把笠檐压得低低的,竹笠几乎是完全挡住了她的脸,之后,她便急急忙忙而又偷偷地来到了潘家村的王丽珍的家里了。
王细花是想来偷偷的看一眼自己的心肝宝贝呀。
在到了王丽珍的家里后,王细花只与王丽珍轻轻地打了一声招呼,随即,那王细花便直奔到了王丽珍家房间里的后窗户边了。
此时,正值是吃午饭的时候,目光透过这扇仅有三两尺见方的窗户、穿过房后的那条小巷、相隔着数米,那王细花便刚好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猪妹正在吃粥,她便窥看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猪妹了。
在潘耀辉的家门口,那坐在椅子上的何小红正把猪妹搂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拿着汤匙、正在舀着粥喂猪妹,何小红的口中正在喃喃地哄着猪妹:“萍儿乖,这粥多甜呀,哦,再来一口,嗯!真乖!我的萍儿真乖……”
旁边的潘志鸿也自己端着一碗粥在喝着,不时地,他也在逗着猪妹说着话:“妹妹!大口一点,好好吃呀!嗯,一口,又一口……”
猪妹一会儿在望着潘志鸿,一会儿又在看着何小红,她正张大着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何小红喂过来的粥,她还摇着头摆着手,脸上也不时地露出了笑容,嘴里也不时地在发出着“咯咯咯、咿咿、呀呀”的欢笑声。
这是多么温馨和乐也融融的生活画面呀!
王细花看到此情此景,她的脸上初时不禁也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了,两只手更情不自禁地伸向了窗户,然而,她的手很快就缩了回来,脸上的笑容也快速地就收拢了,随即,那眼泪便情不自禁地在直流了,她的口中便在轻轻地细声的呼唤了起来了:“猪妹,猪妹,我的猪妹,我的猪妹呀……”
什么是咫尺天涯?什么是世界上被隔绝的最短距离?什么是世界上最无奈的情感?
这有可能就是莫过于如此了:眼见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就在眼前,与自己的亲生骨肉仅仅是相隔数米,但是,你却不能上前去抱一抱她!你却不能上前去亲她一口!你却只能在眼睁睁地看着她流泪!
这是何等的无奈?这是何等的残忍?这是何等的悲哀?这是何等的煎熬和肝肠寸断呀?
何小红在抱养猪妹时用潘家村的村规民俗来约束王细花,何小红要王细花在三年以后才能来见猪妹!
对于当地纯朴敦厚的人们来说,规矩就是规矩,村规民俗就是村规民俗,诺言就是诺言,人们会无条件自觉地去遵行,人们也会无条件自觉地去遵守,当地人绝对尊崇和信奉: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诺就是千金!
备受煎熬的王细花也没能逾越这种残忍的约束,她也在遵守着诺言,所幸的是,她有闺密王丽珍在这里,因而,王细花便可偷偷的来关爱自己的亲生女儿。
此时的王细花在流着泪,她在默默地看着猪妹喝完了大半碗粥,然后,她又见何小红在细心、轻柔地帮猪妹抹嘴……
王细花久久的在看着,她的目光久久的都不肯离开猪妹。
尽管王细花是多么的想念猪妹,但是王细花却还是克制住了、忍受住了,她并没有吭声呼叫也没有去打扰何小红、潘志鸿和猪妹,她自己只独自在默默地流泪忍受着,这便是王细花的软弱、温顺和善良的品德。
看着猪妹,王细花的心里便还是感到了一丝的宽慰和满足了:猪妹是生活得好好的,何小红似乎是遵守诺言了,猪妹确实是得到了何小红的无微不至的哺育了……
此时,王丽珍走了过来了,她便轻轻地拉着王细花到房中的床边坐下,然后,王丽珍便在安慰王细花:“细花呀,别难过了,别伤心了,事已到此,难过和伤心也没有用了,你好憔悴、好消瘦呀,身体要紧啊,可别哭坏了身体呀……”
谁知,那王细花听了以后,还未等王丽珍说完,她便扑上去抱着王丽珍在更加伤心地抽泣了起来。
王丽珍接着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我看何小红一家人对待猪妹那还是挺好的,一天喂了好几次粥呢,还有羊奶,你看猪妹全身的穿着都干干净净的,人也肥肥胖胖、壮壮实实,何小红也算是用心肝命来对待猪妹了,也算是可以了,你也看到了,猪妹呀也已经是习惯了何小红了。说实在的,我家与她家的关系也算是亲密,自从猪妹来了以后呀,我也是经常过去逗玩、关注着猪妹,所以,我觉得呀,那何小红除了为人精明外,她其他的为人处事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了……”
王丽珍便在简短地说起了她所见所闻的这段时间以来的猪妹的一些情况,她在安慰着王细花。
王细花便松开了王丽珍,然后,她对着王丽珍说道:“嗯,这些,我刚才都看到了,所以,我心里才有了一点的安慰,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呀,猪妹明明是我十月怀胎、是我生出来的亲生骨肉,她就是我的命,她应该是我的宝贝呀,她本应该是在我身边的呀,但是……现在,你看,她却成了别人家的了……”
王丽珍说道;“唉!这真是时也命也,好多事情呀都难从人愿啊!这时世都是这样,其实,潘家村里也有好多童养媳呀,你看,我家的芳儿也是我阿光的童养媳……”
王细花说道:“你说得也是,我也明白,可我就是不舍得我的猪妹呀……”
王丽珍说道;“你还是要面对现实吧,别想坏了身体。其实,从目前来看,猪妹被照顾得还是不错的,他们一家人都还是挺好的,也是挺高兴、挺热闹的,你就别担心了,好吗?嗯……这样吧,我以后会继续帮你多关顾、多留意一下,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的告诉你的。”
王细花说道:“那就拜托你了,也难为你了,以后呀,我也许还会经常偷偷的来你这里,来看一下我的猪妹,这也许就会麻烦你了。哦,对了,这个……我和你的关系呀,你先别告诉何小红,也别告诉你周围的人,以免引起误会,使你难做。”
王丽珍说道;“好的,你爱来就来,咱俩是什么关系呀?怎么会麻烦呢?哦,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告诉你,猪妹取名了,还是跟你曾家姓,大名叫曾淑萍。”
王细花听后,她便在又哭又笑了起来了:“哦?曾淑萍,曾淑萍,曾淑萍……嗯,好,好听!我的猪妹也有名字了,叫曾淑萍!我家那个死曾招宝呀,就是一直不肯去帮她取名,我才一直叫她猪妹,好!潘耀辉和何小红帮她取名了,叫曾淑萍!好!听起来很文雅、很好听……”
王细花便在自言自语着,她越说越开心了,她的脸上便渐渐地露出了别样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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