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某种感染呢?这三个月来韩宇断断续续地买了些相关的抗生素,效果不甚明显,前列腺炎的症状和某种感染差不多,尽管他有所怀疑,他在主观上依然不相信自己是患了前列腺疾病。他就这样怀疑后又自我否定,就这样,他用这些问题折磨自己,此时他没有了坠胀,对于去医院犹豫了,因为嫌麻烦,又偷偷摸摸,一检查又要花钱,也许只是感染,偶尔他觉得自己在欺骗自己,显然,当务之急并非愁锁双眉,消极地苦闷,徒自谈论问题无法解决,而是必须付诸行动,立即行动,越快越好。无论如何必须下决心去医院了。
约莫十五分钟后,韩宇在天麻医院的金字招牌前下车。推开玻璃门,几位坐在沙发上的白褂男女,有说有笑。
房间里充满药品味和空气清洁剂的芒果味。既无挂号窗口,也无病人光顾,充其量不过是个小门诊,韩宇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这当儿,一位苗条的护士离开沙发。她说了句不知是冷漠还是温柔得听不清的话。
“你好,我找刘大夫。”
“刘主任还没过来。您可能要等十几分钟,先坐一下吧。”
没错,是这儿。韩宇盯着药柜里摆放的彩电,接过护士递的水。电视里在表演“飞车走壁”。身旁两个男医务人员翘着二郎腿谈论一部科幻电影。对,现在是下班时候,所以没有病人。他一边打量着室内的陈设,坐了下来。大概由于抵达医院,身体的痛觉也陡然不见了。这地方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小诊所,室内格局虽说简陋,倒也井井有条。
刘大夫约莫五十开外,身穿白大褂,他接听病人电话走进来,在办公桌前翻阅一个病历本。最后拉开椅子坐下,接待了韩宇。
“啊,你好,在这儿等我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大学生?”
“大二。”
见到大夫,就如见到神灵一般令他宽慰,韩宇只顾一味倾吐病情,大夫注意到他用了专业术语,他觉得很牛掰,尽管如此,有些话仍然难以启齿。
“你是学医的?”
“想学来着,没被录取。因为在广播里听过您的讲座,晓得几个专用名词。”
大夫递给他一张单子。上面印有前列腺疾病出现的典型症状。
“前列腺的毛病,这是?”
“还不一定。请仔细对照单上每一项,有的就画勾。”
有一条:是否有过那种不洁行为。韩宇想起曾和一个网友在外面过夜,那是他告别处男的初夜,一切都很美好,当时他深信那女孩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就没带套。虽然人家不是处女,虽然他心里在想柳月,这甚至一开始让他不在状态,事后他却对自己说,他将永远铭记那一晚,就和女孩分手,并说永不相见了。
所以这一项自然不在他画勾的范围内。
大夫接过单子瞧了瞧,又看看眼前这位惴惴不安的病人,他希望韩宇毫无保留。
“找女朋友了没?有没有那种不良习惯?”
韩宇直摇头。
大夫好像确证了心里某个想法,轻轻点点头。
“先给你做个指诊吧。”
撩开半透明条状门帘,大夫将韩宇引到旁边一个没有窗户的封闭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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