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不敢再放松,凝神静气认真的给老翁把脉,背脊都在不觉间绷直了。
半晌,他拔掉了一根针,反复想了想,才开口道:“这老伯脉象虚浮,头轻脚重,应是中毒所致。”
一直精神不太好的老翁恹恹的抬起了头,操着一口方言,声音粗噶苍老:“中毒?中什么毒?年轻人,你别说笑了,俺一个老农,半辈子都是孤家寡人,连个下毒害俺的人都没有你信不信。”
“那老伯您在田间劳作的时候,可有被什么东西咬过?”
千墨打量着面前的老翁,他双手上有不少劳作留下的伤口,让千墨也难以区分出虫子咬过的痕迹。
“没有,但我昨儿后半夜上山埋陷阱时,不晓得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现在还疼着。”
老翁说着伸出左手,将食指一侧展现给他看。
粗糙发皱的皮肤上,有一道很小的口子,是还没来得及愈合的新伤。
慕卿宁习惯性的支着额头,看了眼那口子,即便没摸到脉搏,心里也已有了定论。
千墨抓着他的手细细端详,再次抬头盯着他的眼睛,“您真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到手了吗?”
“不晓得。”老翁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千墨迟疑了一会儿,又下了四根针,见伤口上被逼出来的是黑血,本以为有了头绪,却没想到老翁竟然开始剧烈的抽搐。
一准备进来看病的中年男人正好走到门口,见到这一幕,直接被吓退离开。
老翁霎时间又翻起了白眼,眼看就要口吐白沫。
但千墨好歹是有无数行医经验的,虽然一时手忙脚乱,但很快稳了下来。
他给老翁喂下准备好的汤药,接着又在他脖颈后扎了六针,老翁很快停止了抽搐,脱力的趴在桌子上,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
但老翁身上所中的毒,却是已经成功解掉了。
慕卿宁手在老翁脉搏上搭了一下,“还不错,歪打正着了。”
老翁是双重感染,慕卿宁从他瞳孔就看得出来,而千墨原本只觉察出老翁身上中的一种毒,殊不知是两种毒相互反应。
这二者,解毒方法大不相同。
但千墨还是成功了,不只是运气,还有过往经验,促使他做出了正确选择。
千墨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只觉得好险。
老翁休息了一会儿,付了诊金便从医馆离去,慕卿宁让千墨继续接下一个病人。
而此刻慕家祠堂内,沈氏被嬷嬷推搡着进来,一个踉跄,摔跪在地。
她膝盖磕的生疼,脸色有些发白。
钱氏手里拿着鞭子,怒不可遏的指着沈氏,“好啊,你竟敢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看来平日真是我太惯着你,让你蹬鼻子上脸,以为我老婆子好欺负了!”
她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小翠急忙去拦,“老夫人不要!”
但沈氏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瞬间咬紧了下唇,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
刘嬷嬷在居高临下的瞥了沈氏一眼,神情傲慢,“那琉璃金盏可是太后娘娘当年赏的,名贵无比,这也代表了太后娘娘对我们慕家的看重,你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去动那琉璃金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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