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宁起身后,便招呼人给打盆热水,想去洗洗身上的污秽。属实难闻。
刚出门,就碰见了一个小厮。
小厮闻着周边的气味,皱着眉,还问道王安宁:“你闻见了吗?咱们府上如厕喷了?”
王安宁一头黑线,没有作答。
小厮闻着闻着,就闻到了王安宁的身边。睁眼一看:“咦,原来是你掉粪坑了!”
然后直接跳开,跑完远处。
但是说归说,还是给王安宁打了一盆热水,王安宁看着院子里,雪已经堆了一层地面了。
洗完之后,小厮又给王安宁找了身不良人的冬季制服,穿上倒是挺合身,比起自己的袍子,行动上方便了很多,但是吧。
自己那袍子是白狐裘的,以后还要吗?
凭着穿越过来的小农思想,王安宁最后还是忍着心痛,给找了个地方堆了起来。在屋子里享受着真气的玄妙。
一会跳,一会出拳,惹得雪花随着他的动作飞舞,感觉自己能打十个!
“这小子莫不是傻了?跟个小孩似的。杨宗厉这是你手下?”一道声音传来,王安宁四处寻着踪迹!
中间王安宁头上,临空漂浮着四个人,正是杨宗厉四个不良将,说话的是魏欢。
王安宁看着如神仙一般的操作,又想了想之前自己的傻样子,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三境会飞天了不起啊!?
确实了不起!
回到屋子里,王安宁躺在床上,蒙上盖体准备睡觉。
这已经是半夜了,一天经历的太多,还是少年的王安宁早就有了困意。
好吧,其实一点也不困,只是有些尴尬。
“嘿,真味,杨宗厉,你家茅房炸了?”
“没有啊,你们看是这衣服味,嘿!”
“那就是有人掉粪坑了,谁这么没公德心,扔在门口!”
“让开让开,让我烧了!”
听到这话,王安宁赶紧起身,百金啊!都是祖宗。
推门而出,赵烈已经运气烧了衣物。四人看这王安宁,又看了看衣服:“小子,你的?”
王安宁疯狂摇头,指了指刚才的那个小厮,又将食指放到了嘴边。噤声!给人家留点面子。
三人点头,只有杨宗厉一人知道怎么回事。
王安宁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外面冷,进屋烤火!”
然后屁巅屁巅的回房,往火盆里加碳。
四人陆续进屋,看着王安宁。最终还是魏欢忍不住了:“兄弟,你是新来的不良将?”
王安宁摇头,十分好奇这个问题。
“那我们几个不良将站着,你坐地上烤火!”
原来都是,大官啊。
王安宁站起来,然后继续烤火。
杨宗厉一把拉起王安宁,向几人介绍:“这就是我的军师小先生,王安宁,此次行动,大帅说了,要听他的。”
魏欢沉默了,拉过椅子:“小兄弟,来坐,刚才说的别当真!”然后自己走进了院子外。
过了一会杨宗厉已经向王安宁说完了来龙去脉,等着王安宁下一步的讲话。
王安宁确实愣住了,小声问着杨宗厉:“我啥时候是你军师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现在连不良人都不是!”
杨宗厉暗自回答:“大帅亲自下的命令,你敢拒绝?”
王安宁着急了:“袁天罡?别闹啊,我刚进入修行者,还想多活两天!”
杨宗厉看了看王安宁上下:“要不,你把我门不良人衣服脱了?”
赤裸裸的威胁啊!我王安宁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大雪,似乎已经覆地一寸。又转回头对着杨宗厉说道:“我虽不是不良人麾下,但是保护长安,人人有责!”
“说人话。”
“我跟定你们了!”
杨宗厉看了看四周,又说了个激动的消息:“你别怕,这次案子破了,保不齐你能直接进不良人当个小官呢!放心好了,赏赐大大的!”
“加入不良人?成为黑社会?”王安宁看着这个想要把自己推入深渊的男人,仿佛古惑仔里的浩南哥!
这话屋内四人都听见了,齐齐地转头看着王安宁。
“我与六扇门不共戴天!”
四人点头,小子有前途。是块好料子!
此前,王安宁就已经把自己的推论告诉了杨宗厉,为什么没有毁尸灭迹!
因为都是修士,又忙于防范,自然疏忽了这个问题,但是王安宁只不过后天高手。在领略了三镜的实力之后,发出了这个疑问。随后杨宗厉才联想了这么多。
“南极国!俘虏变成了长安百姓,军火贩子,妖猫复仇!义山侯之死。”王安宁一条条的缕着思路:“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四人一起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咱们怎么找秘密?”
王安宁惊诧的看着四人:“我怎么知道?”又着重看了看杨宗厉:“你不会替我把牛B吹出去了吧?”
杨宗厉义正言辞地说:“怎么能叫吹牛B,你是有这个实力啊!”
王安宁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实话。”然后又闭目思考,问了自己心中的一个问题。
“你们不良帅,再干什么?”
“他,在突破四镜。”
长安的南门,从合望着昨日刚进来的南门,世事难料,今日又要离去。
马车里,罗地煞感觉着天地的灵气不断汇聚于那道熟悉的真气,自己体内略微也有些撼动。运气按下蠢蠢欲动的灵气,罗地煞抬头看着从合,说出了第一句话:“老实说,我觉得你并不像杨家的血脉!”
从合听到这话,瑟瑟发抖,不知回答些什么:暴露了?我就知道!完犊子了,唉,王安宁下辈子见。
但是罗地煞缓缓开口,甚至笑了出来:“但是你今日为了好友,敢与郑太师顶嘴,我看好你。”
然后缓缓地走向从合,单膝跪地,看着张嘴吃惊的从合:“所以啊,以后,你就姓杨了,我说的!”
从合心里谩骂:强制改姓?你K你ca,这是传说中的表忠心吗?我的天四镜啊!
我现在该干啥?吟诗!
对!吟诗!
从合拂开遮挡着车窗的窗帘,望着鹅毛大雪,缓缓开口:“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笑杀陶渊明,不饮杯中酒。浪抚一张琴,虚栽五株柳。空负头上巾,吾于尔何有。”
“哈哈哈,小儿,来饮酒!怕你不成!”
从合看了眼摘下面罩的罗地煞,儒雅的跟个书生一般,浅眉,大眼薄唇。好像是比自己更像读书人哈?
接过罗地煞扔过来的酒壶,从合一口气闷掉了一半:“小看我!我跟你说,这酒可不行.......”说罢便倒在了车里。
罗地煞摇了摇头,看着这个要自己奉献老命地年轻人,微微的翘起了嘴角:“诗倒是好诗,只不过这修为吗,实在惨目忍睹!罢了罢了,我就在辛苦一下!”
说罢从紫府里祭出一个陶瓷瓶,倒了一粒出来,赫然是回灵丹。
罗地煞塞入了从合的口中,叹了一口气:“唉,就剩七十多颗了,真心疼!”
然后御气给从合化开药力,助其游走全身!
这才是回灵丹的正确打开方式吧!
王安宁那个?呵呵。
皎月之下,万物寂静,长安城内,有人成仙。
黑夜里,一只猫看向了气旋的中心,忌惮的眼神显得一丝犹豫。
突然,一个雪球砸到了他的身上,黑猫回头呲牙咧嘴的看着雪球的来历,是个老头,穿着破袄。
“喵”叫了一声,黑猫犹豫了一下,跳走了。
老头看着远去的黑猫,笑了出来,又提了提裹在身上的破袄,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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