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镀了一层暮光的梧桐叶,簌簌作响的影子从窗口和门边摇曳到娰的身上。
这间木屋的地面分明是席,那缝隙中还可见涓涓清泉淌过。
娰正闭目抚琴,身上的素罗经流光轻触,映着粼粼波光。纤细的玉指与琴弦相碰,倾泻出的音符惹得这屋子里的酒香也更醉人。
一曲终了,门外,黑白无常带着两个人进来了:“姒卿,你要的人。”
“哟,我差点忘了这事,还劳烦二位送过来。”姒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黑白无常示意以后,随手一挥,先去了仪狄和杜康身上的阴气,又收了琴,而后又隔空向无常敬茶,“二位仙官辛苦,喝盏茶解解乏如何?”
“小事一桩,不必客气。”
“我们还指望回头来讨酒喝呢!”
姒笑了笑,随手一划,便引着仪狄和杜康去了后院,才继续与黑白无常玩笑着说道:“我开个酒馆,你二位蹭茶也就罢了,酒,可不能白喝。否则人人都来讨酒吃,我可忙不过来。”
“当然不白喝,我们哥俩酒品好着呢!”
“就是,谁敢差你酒钱,哥俩不论天上地下都替你要回来!”
姒一听这话就笑了,忙摆手说道:“我可不要钱,那玩意拿来我都不知再过个几百年还能不能花得出去。”
“你要什么?”
“除了生死簿和判官笔,别的都好说。”
姒笑了笑,应道:“我还没想好,不过开业那天,一定请二位来喝个够!”
“嘿你这丫头,开业请我们来,你该把旁的宾客都吓跑了,知道吗!”
“开业我们指定是不会来的,你若有心,开业前一晚,我们哥俩来你这打打牙祭。”
“一言为定!”姒笑着点头。
开业至少还得过个两三百年,不过,姒的天劫可是再过二十来年就到了。
“我忘了这回事了。”姒揉着自己的头,愁眉苦脸地看着萦,“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啊,会要命的!”
萦满脸写着“你这都能忘”,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过些天就得出发去云外镜海,至少得在镜海里修炼个三五百年,化了行龙才能回来。”
“你这家伙,那行龙门都跃几次了,能不能争点气?”
“你争气,那四十九道天雷就乖乖地自己受吧!”萦说着,带着些许挑衅,似笑非笑地看着姒。他能有什么办法,自己打出生时就只是条蛟。
按理说鲤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可跃龙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萦心说,自己要像娰那样出生就是龙,又有父亲和八个叔叔帮衬,才不会把什么龙门什么天劫放在眼里。
娰刚想再说什么,可萦说得的确在理。她能怎么办,其他龙的天劫要么是火劫,要么是土劫,偏自己的是雷劫。如果她是一条普通的龙倒也罢了,可偏偏她母亲只是个凡人,这四十九道天雷真能要了她大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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