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女王的魂魄,难道我在这给她守灵?”
白泽啼笑皆非,只得一路跟着娰,盼着她别再惹出别的事来。
他们一路向西南方向去,果然,枯木旁的红色花朵过分显眼。
“这花还真是长了一路。”娰极目望去,红色的花几乎是伴随着枯木林中的小路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远方。
“彼岸花引人入彼岸,自然是要长一路的。”
“花开不见叶,叶生便无花……看来是真的。”
“花叶同根不同茎,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怎么个例外?”娰等的就是白泽这句话。
白泽笑了笑,应道:“在阿修罗王手里。”
娰抿了抿嘴,心说当我没问。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娰听见枯木林深处隐约传来阵阵低吼声。
“什么声音?”娰转头循声望去。
白泽眨了眨眼——他还没听见。
“去看看吧。”娰倒是什么都不怕。
反正,有白泽这么个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鼻祖在,的确没什么可怕的。
枯木林深处的一片焦土上,土地龟裂处长出长而粗的铁链,在八条铁链交集处束缚着什么东西。
略走得近些,才发现是一面鼓。
“这鼓……”娰头皮有些发麻。
“人皮为面,虎头缀其身。”相比之下,白泽的确冷静多了。
西南地界,人皮鼓并不稀奇,但能用虎头来装饰鼓身的并不常见。更何况,还有八条铁链……
“别动。”
“不解开吗?这下面……”
“下面是当地人给阿修罗王的贡品。”
娰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收回了准备去拉开铁链的手。
的确,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即便知道这鼓下面就是无数的毒物和上百个活人,也不能动。
人牲的事已经让九洲之内的神仙都对她十分不满,如今来罗刹国只为重修龙珠还功德,可不能再惹出是非来。
毕竟这种时候,要是再把阿修罗王惹恼了,届时原本对新封神榜有意见的家伙们再跳出来闹一场,神界有个什么动静,可就不是几千年不安生的事了。
自家的事,还是关上门解决的好。
“白泽,人们拜神,不就是要求平安吗?”
“你说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人了?”白泽失笑道。
娰对“人”的记忆并不清晰,可他们的确是盼着平安活着,神农氏尝百草后再加个“有好收成”。说到底,人的愿望不就是衣能蔽体食可果腹,再多有些同族好抢粮食和水吗?
“现在的人啊,求着高官厚禄,讨着丝帛兽骨……”白泽轻叹了口气,“你在朝歌的时候没见过那这家伙吗,他们自己都不认为人命要紧,偏你还琢磨着减少人牲,难处这么大动静。”
“我……”娰本来想反驳,却又无从开口。
其实自恃尊贵,便认为奴隶命贱如草芥的王公贵族,又岂只在朝歌?
“后世如何看子受?”
“宠奸信佞,偏袒妖妃。”
“妖妃?”娰有些不高兴。
“说的是那花狐狸。”白泽如是说道。
娰“哼”了一声,心中暗骂道:不愧是九重天粉饰的史册,还知道柿子挑软的捏。
没再说其他,两人离开了上供的现场,往酆都的方向去了。
沿着开了彼岸花的路一直向前,来到了忘川河畔。
“除了极清极静,和水面有点雾,好像和寻常的河流没什么不同。”娰看了看这条河,如是说道。
她对水的感觉当然不会错,不过多有传闻说忘川河水是集怨气戾气最重之处,平常时候都透着阴森的幽绿,每到七月半时颜色更是如中了剧毒人的血一样呈褐色。
“这完全不像传说里的忘川河。”
“传说没有错,他们看到的是结界。”
“干嘛把结界弄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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