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都是那样,要是遇上个好人,不但不遭打骂,还会给些钱银。可惜,这样的人很少,难得遇上一个。”
说到这里,秋姐很神秘地朝着有娇靠了靠,“给那些门客打理寝室的女人,都是没有姿色的,有些姿色的,不敢去。”
有娇一愣,“为何?”
秋姐“咯咯”一笑,“为何?做那事呗。”
“什么事?”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有娇,听不懂秋姐的话,也弄不懂她笑中的含义。
“你都是有过夫家的人,连那事都猜不出来?我跟你说啊!去年的时候,有个女人来太师府当仆人,给一个门客打理寝室。
没一个月,肚子就被搞大了,怀了孩子,那个门客还不承认,最后被管家给赶走了,从那往后,管家再不让有姿色的女人去打理门客的寝室。
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那个女仆受了门客的欺负,可没人能救她。”
“你说的是这事啊!那个女仆的确挺可怜的,事不是她惹的,却得背上骂名,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有娇说道,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也别老是可怜别人,你被夫家赶出家门,不也是可怜?天下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秋姐说道,很替有娇不平。
“少爷就是好男人,我虽与他独处一室,却从未生出歹意。”有娇心中想到,但这话,她却是绝不会说出口。这么想着,却又生出另一个心思,“
“其实有歹意…”后面的事想不下去,心里暗骂自己,“少爷是王庭侍卫长,怎会看上一个孤儿?”
想着想着,脸就红了,幸亏戴着人皮面具,只是映出了微微的一线红晕。
被称为天下第一易容大师的老农,易容之术的确令人叹绝,将一张人皮面具敷在脸上,不但感觉有形同无,而且还能透气流汗,甚至连真实肌肤上的红晕,都能映得出来。
“说实在话啊!你长得不好看,指不定哪天就会被管家派去给门客打理寝室了。”
“嬴老板跟小管家嘱咐过了,不会让我去打理门客寝室的。”
“看来你那个亲戚对太师府的情况挺了解的,也知道那些门客的德性。不过在我看来,他倒是多此一虑了,像你我这种姿色的女人,门客们看不上。”
“看不上更好。”
“这女人哪!有时候也需要男人,你才被夫家赶出来,体会不到,我男人已经死了八年了,这八年里,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有时候,也挺想那事的。”
“没想着再找一个?”
秋姐摇头,“没想过,日子过着过着就习惯了,有时候想想,一个人也挺好,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嘛!虽然拉扯着他们苦一些,累一些,还好是个伴儿,只要一看到他们,什么苦,什么累,都没了,就剩下个高兴。”
说到这里,秋姐“咯咯”地笑起来,只是,有娇总是觉得,她的笑里,藏着很多东西。
又到了午饭时间,二人一起去打饭,轮到她们时,秋姐仍然没忘了嘱咐厨子一声,“她是小管家要照顾的人啊!”厨子便像以往一样把勺子往菜桶下面用力一挖,多盛了一些菜和肉给有娇。
回来后,有娇还是把菜里的肉挑出来,夹到秋姐的牛皮纸里包起来,秋姐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再谦让。
两个孩子一天的油水,全靠这几块肉,作为母亲,要想让孩子活得更好一些,秋姐便得放弃一些东西,包括脸面,也包括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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