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他想以八千两的低价将欧阳丰给打发了。
欧阳丰脸色剧变,怒道,“什么?”
不得不说演技稍显浮夸,王恒又不真是小白,摩挲着拇指上碧玉扳指,又恢复开始的翩然公子,自显从容气度。
欧阳丰心中暗赞,真不愧吾看重的小伙子,有前途。
半晌,王恒认真道,“最多九万两。”
欧阳丰展颜笑道,“成交。”
笑容灿烂,如秋日初阳般温暖和煦。
王恒也是爽快人,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数,然后一起递给欧阳丰。
欧阳丰定定的看着,见此,忙接过来,也没数,其实他看的清清楚楚,数目够了,不过还是说道,“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信你。”
小萱在一旁颇为无语看着这一幕,同时也学到了一些,原来那些富贵人家和他们小老百姓一样得为利益计较。
接着,王恒沉吟半晌,面露为难神色道,“实则还有另一件事,近日我王家有一诗会,四弟邀请了一些人一起作诗品诗,到时候谈古论今岂不快哉,故在下今日投上拜帖,特来邀请名冠夷陵城的欧阳公子。”说着将那拜帖递给欧阳丰。
欧阳丰接过来瞧了瞧,抬头问道,“我就一写的,跟写诗作赋的不挨着,王公子莫非搞错了?”。
实则是欧阳丰不想去,他四弟王恒銮,见过,颇具“诗才”,可想而知他邀的诗友应该也是绝顶儿的“厉害人物”,他实在不愿去献丑了。
王恒果然非同一般人,许是看穿了欧阳丰的顾虑,便解释道,“非也,四弟特地点了你的名,言一定要邀请你,另外,荆州有名的年轻翘楚倒时皆会到我王家,都想见见写出西游故事的少年呢。”
欧阳丰见推脱不过正要给王家一个面子答应。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公子,老奴昨儿个已经打听好了,那欧阳丰就住在这小院。”
“上去叫门儿。”
“好嘞,老奴这就去,诶,公子,门开着呢。”
话音刚落,欧阳丰就见到一穿着考究的年轻公子,在门前站定,皱着眉上下打量,一身着锦衣的老奴,低眉弯腰的在门前小声提醒,“公子,小心,有槛儿。”
那人没看低眉顺眼的这老奴,而是看向院子中央穿着一破旧青袍双腿交叉随意抖腿的欧阳丰,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视线逐渐从欧阳丰身上偏移,看向已然起身站立的王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随后他一撩锦缎衣袍,跨过院门,朝王恒笑道,“原来王兄早到了,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王恒笑道,“苏兄来的倒比预料晚,我这也是刚来,和欧阳公子甫一见面,颇有知己之感,相谈甚欢。”
这位苏姓的公子闻言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快,瞬间就化为一丝秋风,无影无踪,又换上一副笑脸幸灾乐祸道,“公子我,昨晚刚给城东王家姑娘开了苞,啧啧,小娘子那个嫩,王家娘们儿水儿就是多,这不,少爷我乐不思蜀,耽误了些时间。王兄,别,别误会,不是你们王家,虽是同性,麻雀焉能变凤凰?也是,你们王家就是急,听说你们官窑,官督商办的职权被朝廷禁绝了,火烧眉毛了吧?”
这时依旧稳坐在竹凳上的欧阳丰听这人阴阳怪气的说话,不自然的皱了皱眉,问,“你是?”
这位苏姓公子见王恒只是苦笑,没了言语,心满意足的转过头肆无忌惮地打量欧阳丰,只见他随意一拱手道,“吾乃苏传生,南陵城四大世家苏家的人,今日见到欧阳公子,幸会,幸会,对了,欧阳公子可有什么爱好?我苏少最喜交友,今后若欧阳公子遇到什么不便,或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来找我苏少,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一个优点,仗义,你别不信,出去打听打听,一掷千金对吾来说都不是个事儿,只要能让公子我高兴。”
说着,这苏公子已经走到了桌案旁了。
这时,苏公子所带的那个老奴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弯腰擦了擦竹凳,苏公子随意坐在上面,见王恒还站着,笑道,“王兄,坐,坐,别站着,你站着,我仰头看你,难受。”
王恒笑道,“今日来见欧阳公子,不要把你平日里混不吝的混子习性拿到这里来了,看着碍眼。”
这时小萱已经重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陶瓷茶壶,里面还冒着腾腾热气。小姑娘见院中多了两人,嫣然一笑,如入晨光穿过云雾烟霞散出的流光溢彩,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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