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饭就到了,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的三小少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毫不顾形象,倒是糜贞显得文静从容,温婉大方。吕休和鲁肃自然是互相敬酒,席间自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吃过小食后(注),有点喝多了的袁耀嚷嚷着要找乐子,杨政在一旁起哄,结果就被嫌丢脸的吕休一边一个拉回房了,又拜托鲁肃拿好材料做扑克给三小少打发时间。鲁肃对吕休发明的玩法非常感兴趣,做好了扑克后还跟上去玩了两把。
不过以鲁肃的聪明才智非常轻松就把扑克的玩法摸透了,甚至比袁耀等人的水平强很多。因为三小公子只有阎白勉强算是喜怒不形于色,另外两个蠢货玩的只要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牌的好坏。而鲁肃的城府比他们深多了,不动声色间就把他们几个打的落花流水,结果就被毫无游戏体验的三小少爷联手撵下去了。
吕休早就不想被袁耀那帮蠢货缠着了,见状直接顺水推舟,拉着鲁肃进房,而后二人便正式夜谈。只是二人都没注意到,糜贞早就在窗外蹲好了,支棱着小耳朵努力听着二人的对话。
“吕公子恕在下直言,只怕吕公子此行的目的,很难达到。”开篇第一句鲁肃就抱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目的,把吕休吓了一跳。
“子敬兄何出此言?”
“吕公子谦虚了,吕公子从寿春而来,想来早已知道九江港闹水贼时,寿春的动静了。”
“这个自然知晓,据袁耀所说,每当九江闹水贼时,寿春都会征税。子敬兄莫不是说......”吕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正欲说话,却被鲁肃挥手打断。
“吕公子心里明白就好。”鲁肃面色如常。
吕休会意后眉头紧皱,如果真的如鲁肃所说,九江港闹水贼是因为官匪勾结,那想要剿灭九江水贼立功可就是难上加难。因为只要九江闹水贼,扬州的官员就有理由征税,官员们自然不希望九江水贼被灭,甚至还可能暗中通风报信。
“吕公子莫不是担心那最坏的可能?”鲁肃见吕休的神态,便知道吕休想的什么,出言问道。
“子敬兄所言甚是。若是真有内奸通风报信,只怕这九江水贼永远都无法剿灭了。”吕休点头道。
鲁肃微微一笑,道:“吕公子想偏了。对于淮南官员来说,只要九江水贼还能造反,他们就有好处。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必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官匪勾结。”
“所以他们其实和九江水贼毫无关系,只是九江水贼造反时,他们顺带的捞点好处?”吕休接口问道。
“吕公子果然大才。”
“子敬兄谬赞了。”吕休苦涩一笑,更清楚了自己和鲁肃在战略眼光上的差距,原本打算秉烛夜谈的时候折服鲁肃的,谁知道自己反而被折服了。眼珠一转,叹息道:“可叹即将天下大乱,扬州官员居然还如此,真是可悲可叹。”
鲁肃大惊,赶忙道:“吕公子慎言!”
左右看了看窗口后,见四周都没人,这才低声道:“吕公子何出此言,天下祥和,国民安康,岂有即将天下大乱之理?”
吕休心中暗笑,又是重重一叹,道:“子敬兄何必欺我,以你的眼光岂能看不到当今天下局势?”
见鲁肃一副明哲保身的模样,吕休继续道:“去年董贼火烧洛阳,迁都长安,朝中官员敢怒不敢言;诸侯联盟争权夺利,顷刻间崩溃,毫无匡扶汉室之心;更没有接驾的勇气。如此下去,岂能不乱?”
见吕休都已经把话题说透了,鲁肃苦笑一声,道:“吕公子所言甚是。肃虽已经有所察觉,却奈何人微言轻,无可奈何。”
吕休摇头道:“子敬兄无需如此。按休之见,马上就到子敬兄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见鲁肃一脸迷惑模样,吕休微笑道:“休虽不晓朝政,但休亦可知晓,朝中定有很多终于汉室的忠臣,只是奈何董贼势大,所以他们投鼠忌器,怕董贼与陛下同归于尽。
董贼自认为平时初入朝堂有五百甲士相随就可保证自己安全,却忽略了身边最大的隐患。那就是他的义子——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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