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挺的笔直如枪,下巴微扬,白皙的脸被晒的发红,没有一点血色的唇紧抿着,眼睛被烈日灼的微微眯起。
肖烨身穿囚服跪在午门中间,顶着炎炎烈日心中却一片清凉。
欺君之罪。
这个罪名早在她带上束胸换上男装的那一刻开始就该预料到了。
十九年前——
为了笼络朝臣,宋帝三番两次的借着肖家无子的名义想给肖振塞妾室。
明面上是笼络实则监视,肖家手握十万兵权,战功累累,宋帝生性多疑,可惜朝堂上的武将又少有比肖振更善打仗的将军。
所以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计可施。
北地艰苦,成亲之后苏婉君便跟随肖振一起到北地生活一过就是十年,为他生下长女,名为肖若瑜,北方天气寒冷,生下长女后苏婉君身便落下病根。
肖振对妻子更是忠贞不二,情比金坚。
宋帝三番两次的提起此事让他有苦难言,转眼间过了三年,苏婉君意外有了喜,肖家上下喜气洋洋。
但是宋帝不死心,肖振再三推脱拒绝不了只好咬牙收了下来。
虽然收下了宋帝送来的,但是肖振却从未踏入那小妾的院子一步。
随着月份越来越近,不知那小妾使了什么办法,硬是让肖振在她房里留宿了一晚,没想到一次就怀上了。
肖振得到消息后脑子一片空白,紧接着便是苏婉君动了胎气,胎儿不足月怕是要难产。
苏婉君心灰意冷,稳婆问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保了小。
孩子生下后拼着最后一口气托陪嫁的李嬷嬷隐瞒了孩子的性别。
不想出了一个办法,生了男婴便是皆大欢喜,若是女婴便对外称做男婴,只为了堵住皇上再次拿这件事让他纳妾。
自己的年纪不算大,带得动兵打得了仗,再坚持个几年,等孩子长大了找个合适的时机跟皇上坦白了就好。
转眼间肖烨慢慢长大。
肖若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的貌美,性情温婉,豆蔻年华来求娶的人更是把将军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虽然肖振和苏婉君有心把肖烨和肖若瑜一样娇养着,但是肖烨生性贪玩好动,性子更是与姐姐在两个极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十岁随父上战场,倒是越长大越像男孩了。
时不待人,没想到在肖烨13岁的时候肖振就战死沙场,母亲苏婉君更是不到两年便郁郁而终,只剩下姐姐与她两人相依为命。
好一个姐姐,好一个肖若瑜。
扮演了19年的好姐姐转眼就把她给卖的一干二净,只为了一个后位?
还真是天真呐,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贵妃怎么可能坐上后位,估计等她死后会被赐上一杯毒酒?还是一条白绫?
终究怪自己识人不清,没有早日清除这个祸害,昔日种种浮现在眼前,这个女人从小就拐着弯的害她多次。
算起来她好像也不比这个蠢货聪明多少,想到这肖烨自嘲的笑了笑。
“午时已到,斩——”
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放空了脑袋,缓缓闭上眼睛。
收到命令,刽子手没有犹豫,齐齐的把烈酒洒在大刀上,大臂一挥,人头滚落在地。
周围的百姓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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