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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梦魇

叶今夕睁开眼,入眼的是遍地尸体。鲜血染红了墙头的白木槿,大火无情地吞噬着周边的一切。一个血人匍匐在脚下,只听那人声音嘶哑:“你会得到报应的!”

她低头看向地上那人,一股凉意从脚底升上头顶。

她想后退,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俯下身,捏住那人的脸,声音里带着疯狂:“哈哈哈!报应?你以前怎么没想过自己会有报应?”

“你……”那人吐出一口血,有气无力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死后定要你此生不得安宁!”

“你活着的时候都奈何不了我,何况死了?”叶今夕加重手上的力道,骨头捏碎的声音响起。

她忽然松开手,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来打一个赌。如果你活下来了,我便放你一马,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男子似乎没有听懂,叶今夕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把手放在了男子的腿上:“我记得你以前废了我两条腿,那我便先废你两条腿。”

言罢,她手指骤然发力,男子尖叫出声,叶今夕却像听见什么天籁般露出愉悦的神情。

接着,她幻化出一把匕首,随手削下男子腿上的一片肉:“你取我骨血入药,我削你几片肉,不过分吧?”

她一寸一寸地削下男子腿上的肉,听着男子的惨叫声,神情越发癫狂。

叶今夕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被恐惧笼罩。

不要……停下!快停下!

师父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丫头,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男子的腿上露出森然白骨,叶今夕才放下了匕首,她舔了舔刀上的血,道:“你剥了我的经脉,让我成为一个废人,如今,我一一还你。”

她手腕一转,正要割破男子的手腕,一阵箫声响起,她骤然回神。

叶今夕猛然起身,丢下手中的匕首,退后几步,惊魂未定。

她抬起头,只见一名白衣男子手持一柄白玉洞箫,缓缓向她走来。

那人清冷出尘,他睥睨四周,满身皆是久居上位的尊贵气质,如同一位神明,与周围的狼藉格格不入。

“云惜年?”叶今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对!那不是云惜年。云惜年平时虽然淡漠,但身上还是有点烟火气的。他看她的眼神从来就是复杂的,她虽然看不懂,但绝对不是这种。

那人一双眸子冷得瘆人,在他的眼中,她看不到一点情感。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仿佛与全世界隔绝,任何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她心中波涛汹涌,曾经一度出现在她的梦境里的人居然与云惜年长得一模一样。

那人淡淡道:“剑。”

叶今夕灵光一闪,拿出之前那把金色长剑。

男子看着叶今夕握在剑柄上的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避开她的手,接过长剑,长剑亮起金色的光。

叶今夕微微一惊,这人果然能驱动这把剑,云惜年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人举起长剑,轻描淡写地挥了下剑,周围情景顷刻崩塌。黑暗吞没两人,那人托起一道掌心焰,红色火光下,他的眼神被衬得有些柔和。

叶今夕差点没惊掉自己的下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衣男子,道:“大神,这是幻阵吗?”

“嗯。”男子随手把长剑抛给叶今夕,淡淡道:“中计了,速速离开此地。”

叶今夕一点即通,那个黑衣人是故意引她来这的。如果是她一个人来的,她倒可以试探试探。但云惜年他们还在,肯定不可能再留在这了。于是道:“我还有朋友在这,要不您老帮人帮到底?”

“我时间不多了。”男子转过身。

“时间不多?”叶今夕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又打不过人家,总不能逼他帮自己吧?只好道:“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男子惜字如金:“问。”

叶今夕认真道:“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男子沉默一瞬,道:“你已经遇到他了?”

叶今夕正想追问,忽然被玉箫抵住额头,男子的声音响起:“变数。”

她张了张嘴,一抬眼,眼前的人竟凭空消失了,叶今夕再次遁入黑暗。

好奇怪的人。

她收回长剑,托起掌心焰,在微弱的火光下搜寻其他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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