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兰嗅井“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松开手臂,又向后退了两三丈,只见他为白绫所绕的手臂上,袖子不知被什么利刃割破,鲜血也汩汩的流了出来,正滴答滴答的滴落到地上,殷红一片。
黄休再看刘娥,不知何时绕在兰嗅井手臂上的玉环又套回了她手腕上,只是那玉环“噌噌噌”的旋转不止,显然兰嗅井的手臂便是被这只旋转的玉环所伤。
兰嗅井恨恨的道:“好古怪的兵器,可……可不能再大意了。”
说完一翻身跃上了树枝,使出“飞花摘叶”的手法,什么树枝、松球、松针的如漫天花雨般向刘娥击来。
黄休在旁只瞧着惊叫道:“哎呦,不好!”
刘娥手中的白绫不知何故,竟绕着她的身子旋转,自上而下的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那些什么松球、松针,击到那白绫的光影下,都悉数的跌落下来。
黄休瞧着这美轮美奂的景象,更是喜出望外的叫道:“妙极,妙极。”
兰嗅井见暗器不能奏效,趁着刘娥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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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白绫光影笼罩之时,不能见物,便想居高临下的偷袭。只见他倏的一下蹿了下来,手持着那柄铁质荷花兵刃,就要往那团光影顶上拍下,暗想:“你这丫头周身护的再紧,头顶上却漏了破绽。”
黄休更是一声惊呼道:“刘……刘姑娘,小……”“小心”的“心”字尚未喊出,只见兰嗅井直挺挺的向后仰了过去,“嚓”的一声,那柄荷花兵器也跌落到地上。
刘娥周身的白绫光影渐渐散了,那白绫又不知何故的缠在她腰间,一只玉环“噌”的一下,套在了刘娥手腕上,只听她淡淡的道:“你这人作恶多端,又出手狠辣,留在世上多有不益。”
刘娥顿了顿又一脸为难之色,喃喃的道:“可……”
黄休见刘娥忽然收了手,那“可是”之后的话更是迟迟说不出来,诧异的问道:“刘姑娘,还可是什么?他手上不知背了多少条人命,被他糟蹋的黄花闺女怕……怕是也不少,眼下他束手待毙,还有什么可是的?”
但见刘娥一时为难的道:“我……我从未杀过人,也……也不想杀人。”
黄休怔住,稍一定神,道:“刘姑娘,你……你这么好武功,却没杀过人?啊,对对对,像……像刘姑娘这么清秀脱俗的人,怕是连那小狗小猫得了什么病,也定会伤心欲绝。杀生都不忍,又怎么能去杀人?”顿了顿又道:“不过……”
刘娥问道:“不过什么?”
黄休道:“不过我也没杀过人,难不成今日就便宜了他,饶他一条性命?唉,那倒是可惜了,日后不知要害苦了多少好人。”
刘娥道:“你一个男人,竟这般没出息,杀人也总有第一回的,杀了他,就是惩了恶,惩了恶,便是扬了善。”
黄休念念的道:“惩了恶,那便是扬了善……嗯,惩恶扬善,似乎杀了他,倒是替天底下好人做了些好事,何乐而不为?”
只是黄休虽是这般说,脚下却没有挪动一步。
刘娥更是道:“放心好了,这恶人被我点了大穴,一两个时辰都动弹不了,他现下手无缚鸡之力,你杀他简直比杀只鸡还容易。”
黄休喃喃的道:“可……可是我这辈子连只鸡也没杀过。”
他斜眼瞧向刘娥,只见她面有不虞,心想:“她让我帮她杀个人,杀个十恶不赦又浑身不能动弹的人,而要杀的这个人适才还差点两次要了我的性命,就算不为她,只为我自己,那也是无可厚非是不是?更何况,刘姑娘这么好的武功,我要再是胆小如鼠,岂不让他小瞧了?”
心念及此,黄休朝兰嗅井走将过去,朝他道:“你这辈子早已恶贯满盈了,今日把性命丢在我……啊,不不,丢……丢在我和刘姑娘手里,也算是你罪有应得了,临死之际,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兰嗅井躺着不能动,眸子中却黯然神伤,只见他幽幽的道:“想……想不到我兰某人竟会死在这,更……更是死在你这书生手中,倒是真想不到……”
黄休道:“坏事做尽,终究会得业报,你早该想到的,现下再懊悔,不嫌太晚了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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