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凭什么威胁弘历?当他不再信任她,当他固执的认为她对傅清有情意时,这份努力维系了二十年的感情就已经破裂了!
皇帝就是皇帝,生性多疑,他的心意便是天,他愿意宠你,你说什么他都肯听,不愿宠的时候,就连求情他都厌烦。
可即使如此,苏玉珊还是得拼尽全力为云芳求情,
“当初我离京独行,一个人孤苦无依,是云芳她们收留了我,那个时候我生了打胎的心思,是云芳苦劝我留下孩子,大阿哥才能顺利出生,就算皇上您不看我的情面,看在大阿哥的情面上,留云芳一命,不要杀她!”
说话间,苏玉珊屈膝朝他跪下,膝盖落地的那一刻,疼的不止是身,还有心。
从前她与弘历是平等的,可如今,他是君,她是妃,她必须匍匐在他的脚下,哀声祈求他收回成命。
事关云芳,李玉再怎么守规矩,也终是忍不住,亦下跪求情,“皇上,云芳的罪,由奴才来赎,奴才甘愿替云芳受罚,就算您要奴才的命,奴才也绝无怨言。”
“李玉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就是个奴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敢跟朕讲条件,你以为朕不舍得杀你吗?”气极的弘历朝着李玉的肩膀怒踹一脚,吃痛的李玉瞬时倒在地上,云芳赶忙去扶他,
“李玉,你别管我了!别再说了!”
她是他的妻子啊!他怎么可能不管她呢?李玉还想在说,门口忽有侍卫禀报,说是傅清傅大人求见。
弘历扬声怒斥,“不见!”
若搁以往,傅清不会抗旨,但这一回事态紧急,他不能遵令,唯有抗旨闯进去。
他是领侍卫内大臣,这些侍卫都对他唯命是从,现下他重伤在身,侍卫们也不敢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去。
进门后的傅清根本不敢去看玉珊,生怕皇帝又起疑,虚弱的他唇色苍白,忍着后背的伤痛直接跪地表态,
“皇上,错在微臣,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此事与云芳无关,与娘娘无关,臣愿以死谢罪,了却前尘旧怨,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她们!”
玉珊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傅清毅然决然的拔出匕首,毫不犹豫的直接刺入心脏!
虽然太医们说那暗器上有剧毒,可太医们还在奋力抢救,倘若他命硬,兴许还有生还的可能,但他这一匕首下去,便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鲜血瞬时自白刃边冒出,染红了石青色的衣襟,傅清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可是临死的那一刻,他仍旧不敢侧眸,不敢再看她最后一眼,生怕再给玉珊惹祸端。
就为了免除弘历的疑心,傅清甘愿自尽,他的后背还在渗血,心口亦在冒血,明明他舍命救皇帝,到头来竟是这样的下场!
亲眼目睹他满身鲜血,缓缓倒地的惨状,玉珊心梗难舒,再回想今日之事,弘历的质疑与绝情亦令她绝望,心力交瘁的她一口气没缓上来,两眼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傅清自尽,玉珊居然昏倒了!弘历见状,越发认定她是太在乎傅清,所以才会晕厥。
气极的弘历怒摔茶盏,愤然下旨,“来人……”
昏迷了一个时辰,玉珊才缓缓睁眼,逐渐清醒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梦,她多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可那些场景太过真实,叫她如何自欺欺人?
玉珊只恨自己为何要在那个时候昏倒,云芳呢?云芳又会如何?弘历该不会真的对她动手吧?
紧张的玉珊焦急的呼唤着,“云芳?云芳!常月!你们在哪儿?”
常月闻声赶来,“娘娘,奴婢在这儿。”
玉珊忙问她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傅清呢?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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