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日,纪凌烟每次已经可以喂进去半碗的药
秸秆也变成了一小节打通的细竹竿,下头绑了肠衣。
纪凌烟每日都看着时辰给李祐按时喂了糖水,再喂了熬得浓浓的米油,最后再喂了药。
虽说李祐还未清醒,可相比之前也有了起色,身体的机能也恢复了一些
今日就排了小便,这些纪凌烟从不假于人手。
连内医和军医都说李祐已经有了起色,只是仍需喂药。
白日的时候除了吃饭方便外,纪凌烟几乎寸步不离的坐在床边,晚上就睡在床边的榻上。
到了第七日,李祐每次都已经可以把水和药都喝完了
纪凌烟问过内医后,便开始给李祐喂稠稠的米粥,里面放了肉糜和蔬菜。
虽说还是昏迷不醒,气色却恢复了不少
跟李祐相比,纪凌烟就惨多了,身上邋里邋遢不说,还双眼通红,一脸憔悴,连之前怀孕时养起来的肉也都没了。
李祐前胸的伤口一直化脓流血水,不管上了多少药,不一会儿就冲没了,高烧也不退
纪凌烟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李祐的体内或许还留有异物。
与两位大夫商量过后,三人决定再次把伤口划开检查一遍。
二人在屋里检查时,纪凌烟就在廊下等
虽说已经进了二月,可凉州的天气还是异常的冷,北风呼呼的刮着,小桃让纪凌烟去偏房里等,纪凌烟也不听,小桃只好给她拿来了披风。
过了两个时辰,二人才开门请纪凌烟进去,屋里已收拾干净,只不过血腥味还是很大。
李祐体内确实还有异物,是箭头上的一块铁片。
纪凌烟还是一往的照顾着李祐,每日都擦了烈酒来退烧
而李祐胸前的伤口也不再化脓。
过了三日李祐的高烧竟然退了,众人高兴坏了,让两位大夫把了脉都说已经稳住了
虽说还是昏迷不醒,也只是伤了元气,好好休养,醒来是早晚的事
也庆幸李祐正值壮年,底子又好才熬了过来。
这日,纪凌烟又趴在李祐的床边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有人正摸她的脸,还有说话声,听声音像是李祐,纪凌烟突的就醒了。
睁开眼一看,可不就是李祐正看着她呢
见她醒了还冲她笑了一下,纪凌烟忙揉了揉眼睛,见真是李祐醒了,高兴坏了
忙问他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小解。
李祐轻轻的摇摇头说了句“你来了真好”便又昏了过去。
吓得纪凌烟大喊医生。
大半夜的两位大夫又被叫了起来,二人看过后说李祐只是太累了,这次是昏睡过去了,休息好了自然会醒,闻言纪凌烟就放心了。
果然到了第二日午后,李祐就醒了,看着醒来的李祐,纪凌烟趴在李祐身上又哭又笑的。
李祐抬起手摸着纪凌烟的头发说道“我做了个梦,
梦到了凌云与死去的兄弟们,他们说很想我,要我跟他们走,我正要走时,就听见有人在耳边一直哭,还一直跟我说话。
凌云就说,我不能跟他走,要不然你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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