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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温和,身穿长黔布袍的中年男子,见怪不怪的站在波刚面前。
他的发髻是典型的武官月代头,眼神深邃中带着点阴郁。
看着她鲜血淋漓的模样,嘴角上扬。手臂轻轻一抖,波刚手上的荆棘条便掉落在地。
其上的鲜血生肉,四散甩脱在泥石板里。
看清来人,神智不清的波刚停顿了一下,恢复了几丝清明。
声音嘶哑:“物……物部大人……”
物部府的主人,物部尾屋,微微颔首,右手拊掌,波刚眼中的血红慢慢消退,而她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
不过其上的鲜血碎肉,仍然还残存在上面。
不论是波刚,还是一旁,被吓坏了的物部太太,都没有对这神奇的一幕有所表示。
只是物部太太呆滞了一会儿,此刻也回了神。
泼辣的指着物部尾屋:“你看,这该死的贱人还想要袭击我,你须把她逐出去。”
物部尾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不过还是脸上堆砌着笑容:“夫人何必和一个下人计较。波刚,你跟夫人道个歉,这事儿啊,就这么过了吧。”
波刚迟疑了一会儿,动了一下破碎的衣裳,眸子掠过红光。
做了个福礼:“太太,奴错了。”
物部太太之前也有点发怵,虽然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猛然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是面对波刚,还是多了几分畏惧。
便色厉内荏道:“行了行了,下不为例。且退了吧,真是晦气。”
说罢,物部太太横着崎岖不平的丑脸,扭着水桶般的粗腰,进到府邸内。
这时候,波刚才对物部尾屋屈膝行礼:“多谢物部大人。”
物部尾屋别有意味的看着波刚,不经意间,轻轻嗅了一下波刚周围的血腥味儿:“好了,我也不知她今儿个发了什么疯。你快去清理一下吧,今天放你假期。她那边,我来说。”
波刚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又迟疑的回看了一眼物部尾屋:“这……是不是,太麻烦大人了……”
物部尾屋负手,背对波刚,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语气平淡道:“无碍。快去罢,这里我会叫人打扫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波刚也不好多言,只能再次道谢,拖着自己这身伤痕累累的肥胖身躯,匆匆跑回到自己的杂物间。
身后,物部尾屋听辨着波刚的脚步声,直到完全听不到了。
这才用手擦了擦流出涎水的嘴角,低头看着脚下的荆棘,遍布着碎肉鲜血。
眼底掠过暴戾的疯狂。
他左右甩了甩衣袖,脚底的荆棘碎肉与鲜血,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物部尾屋拢了拢袖口,神色恢复如常。大迈步走回府邸。
却说波刚回了自己的房间,清洗干净之后,便将破碎的粗布衣服换下,重新换上一身素净的蓝色麻衣。
和之前的衣服差不多,不过看起来更为老旧。
“诶,只能穿这身去了。”
波刚眉头皱了皱,对着镜子看着重新妆发的容颜。
虽然仍旧丑陋,但是却干净了很多。
等把头发上的一些呆毛扯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哎呀,耽搁太久,时候不早了。”
波刚出了门,看着天色渐垂的穹窿。
焦急的向着飞鸟寺跑去。
午落时分,寺庙之中,人数依旧众多。
波刚垫着自己略显矮小的腿脚,脚趾绷得紧紧地。目光四周搜寻。
找了一会儿,便挤过人群,来到寺庙的三个金堂,其围绕的塔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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