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侧院屋内。
县令坐在主位,脸色有些难看。
他喃喃道:“只从只言片语里找到漏洞,就能迅速做出推测,从而展开行动,这玄衣卫虽然仅是九品,但这心思之缜密、反应之敏锐,太可怕了,不愧是玄衣卫!”
师爷努努嘴:“大人,那玄衣卫未必知道严家之事吧?”
“定然不知!”县令断定,继而道,“但他只要知道严家有问题就足矣。”
“本县令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说漏了嘴,严家三子明明劣迹斑斑,但本县令为了不让那玄衣卫将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便将坏话全都说给了严家第三子,严力。”
“哪曾想,那玄衣卫却是提前知道了严家三子的情况。”
“结合本县令话中的漏洞,那玄衣卫肯定怀疑是本县令在引导他的注意。”
“反过来想想,既然本县令在引导他的注意,那被掩盖的信息肯定有问题啊。”
“严家大儿和二儿以往所做的恶事直指整个严家,一旦让那玄衣卫顺藤摸瓜查到什么东西,那整个严家就完了。”
“严家完了,本县发生株连大案,本县令今年的升任就不用想了。”
“百密一疏啊,怎么就犯了这么低级的口头错误呢?”
县令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大人……”师爷开口,“那玄衣卫仅是九品,就凭他查不出什么东西吧?”
县令点头道:“九品玄衣卫,而且还是刚上任的,那功力肯定也是十分低下。”
“如果他要调查某些事,势必要趁机潜入严家内院,搜查证据或线索。”
“可严家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本县令估计那玄衣卫很有可能连严家的一个护卫都斗不过,自然没任何办法在严家查出什么东西。”
说到这,县令拿起那张纸:“这名年轻的玄衣卫查不出东西,但京城的那些玄衣卫大臣要查一个严家那是轻而易举!”
“一旦严家真被查个干净,株连九族肯定是跑不脱了。”
“本县令作为祥云县主官,轻则丢了官,重则连坐!”
师爷颤了颤,而后眼珠一转:“可那玄衣卫仅是九品,他确定能请到京城的玄衣卫大臣?莫不是在唬我们?”
县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敢赌吗?你敢赌本县令也不敢赌!”
师爷倒吸口冷气。
是啊,谁会用身家性命做赌注?
他现在才明白了一点,那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玄衣卫算计之深,让人胆寒!
这时,一名衙役跑进,抱拳道:“大人,查到了,那名大人带着我们两位兄弟去了一家客栈,我们两位兄弟在房门外守着,那名大人好像在……休息。”
县令挥挥手,衙役出去后,他面色顿时又难看了一层。
师爷眯眼想了想,瞬间惊醒:“那玄衣卫故意给您写了封信,然后故意不隐瞒行踪就住在县城客栈。”
“这就是在等大人您表态啊。”
“目前的情况已经不是那玄衣卫去不去京城的问题了,因为我们赌不起。”
“目前的情况就看大人您如何做了。”
县令摆摆手,示意他安静,随即陷入沉思。
从那玄衣卫的信中可以得知,事情直指陆老汉,目标直指严力,对严家的事并不感兴趣。
然而,明明一件看似简单的事却被那玄衣卫弄得如此复杂。
显然,事情预测的结果并不让那玄衣卫满意。
换句话说,那玄衣卫就是想让严力死!
他不清楚那玄衣卫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到了玄衣卫想要的结果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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