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行也想表现得自然一些,但他做不到,牙齿止不住的打战,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极度的恐惧颤抖着,额间鬓角已经渗出了冷汗,瞳孔也收缩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着他怕,他非常怕!
他怎么在这儿?他是一会儿就要带自己进刚刚的那个屋子凌迟吗?这次自己能不能选择先一头撞死,别受那份罪?
他是招谁惹谁了,受凌迟之苦,还受两次!
想着他眼角的余光真的开始瞟四周哪个地方适合撞头,能一次撞死,别没撞死回头还得受罪。
叶城好像挺满意他现在的表情,他就是要他怕!要他从骨子里怕他,把他之前对自己的一切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收回手,慢慢的走到另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手下的那些壮汉都退出了包间,只剩下了操作台后面的那个厨师和站在一旁身穿日本和服的女招待。
叶诚慢慢的抬了抬手,动作优雅至极,言若行看着他这个动作,想到他优雅的拿着手术刀,又是一身的冷汗。
厨师看到这个动作,掀开了银质的托盘盖,里面是一条活着的大鳟鱼,只见那条鱼嘴还在一开一合,只是鱼身不能动。
“这家店的生鱼片最是美味,言少爷尝尝?”婉若大提琴般低沉又浑厚的嗓音,十分绅士的响起。
原本普通的一句寒暄,可言若行却听出了别样的味道,好像在说,看这鱼,你一会儿就是这样。言若行就像被点了穴一样,身子更是僵硬得一动也动不了。
厨师已经开始熟练的处理鱼,并且用专用的片鱼刀片鱼肉,一片片鱼肉都被片得非常薄,几乎都是透明的,可见厨师的手艺,片好的鱼肉被呈在下面铺着冰块的盘子里。
厨师动作十分优雅、完美,堪称顶级水平。肉已经片下来一盘,鱼的嘴还在开合着,只是开合得更剧烈。
言若行甚至都要替它喊出来,我疼!疼死我了!
他不想看,眼睛却忍不住要瞟过去,可这些看在言若行眼里就好像又看了一遍自己被凌迟的画面,放在盘子里的肉,那哪是鱼肉,那就是他自己的肉,渗着血丝发白的肉片。
一想到这些,再也忍不住了,狼狈地站起来,冲到包间内的卫生间一顿猛吐。
他本来就没吃什么,上一顿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的,胃里都是空的也没什么东西好吐,开始吐的是水,后来吐得是发绿的胆汁。可还是止不住,最后吐出来的是发红的类似血的红色黏液。
嘴里又腥又苦,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开始是弯着腰站着吐,接着是蹲着吐,最后身体瘫软的趴在坐便器上吐。
终于在把胃一起吐出来之前停止了呕吐。
言若行感觉大脑充血,一阵阵眩晕,身体软得站不起来,脚也是软的,全身都在颤抖,半仰着头大口地呼吸着,就像一条要干死的鱼。
伸手想冲水,但身子一歪,完全不受控制的要向一边倒,就在要倒地上时,走过来一个人,蹲下一把扶住了他。身子的重量完全靠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替他按了坐便器上的冲水钮,递了瓶水给他,瓶盖已经拧掉了。
言若行无力的说了个谢字,接过水瓶,先是漱了漱口,然后大口的喝了两口,嘴里那种苦涩的味道才算淡了,总算是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只这一眼立时吓得手脚并用蹭到了一边的墙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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